隻要壓製住自己的好奇與貪婪，及時收手，全身而退也不是不可能。
——
一個時辰後。
重凡心念一動，立刻抬頭看向天邊。
卻見遠方天邊，一道黑影以呈拋物線的形式從空中落下，而後重重砸在地麵。
師徒二人一個閃身，便在原地不見了蹤影。
片刻後。
看著趴伏在地上，渾身衣物破破爛爛，披頭散發，全身上下沒一塊好肉，鬼氣不斷從傷口處往外逸散的身影，重凡眼中露出一絲“果然如此”的神色。
誰能想到，幾個時辰前還不可一世，傲氣凜然的儺摩鬼王，現在就躺在地上，一副氣息奄奄，身受重傷的模樣呢？
秦靈珊將之扒拉了一下，使之正麵朝天。
卻見對方原本就慘白的麵色此時更為慘白，一直戴著的眼罩也不知丟到了哪兒去，露出空洞的眼眶。口中不斷溢出精純的鬼氣，一隻獨眼迷惘地虛睜著，或許是看見了上方的兩個身影，眼睛艱難看了過來。
“師尊，他的氣息好像不對勁。”秦靈珊立馬便發現了異常。
聞言，重凡輕輕頷了頷首，淡聲道“他的修為，要下降了。”
聽得此言，秦靈珊驀然一怔，眼中全然是不可思議。
修士的修為全是一點一滴辛辛苦苦修上去的，往日裡即便是對敵受了重傷，一般也不會掉修為，頂多是養傷的時間久一點罷了。
這是被揍得多慘，才會掉修為啊！
此人乃是合道，若是降了修為，豈不是要掉到洞虛？
聽到二人的談話，卻見鬼王獨眼中一絲悔意閃過。
見此，重凡無奈一歎。
在她的感知中，眼前的鬼王氣息虛浮，就如前世電力不穩，一閃一閃的電燈泡似的。
等這“電燈泡”閃滅，對方的修為便會徹底掉到洞虛，便是大羅神仙也難救。
到時候，對方這鬼王之位，能不能保住還兩說。
而且這西沙國，怕不是也要變天了。
念此，她心中不由一凝，眉間亦是微不可察一皺。
見鬼王看了過來，她當即冷聲道“我問你，在那聖山上時，你為何要為我這徒兒擋下啟明獸一擊？”
聞言，鬼王咳了咳，更多精純鬼氣逸散而出，口中卻是艱難道“本我說過，等事畢自當，將你這徒兒全須全尾遣還咳咳咳”
聽得此言，重凡不由一愣，便是秦靈珊亦是驀然瞪大了雙眼。
居然是這個原因？！
這人倒也還算說話算數？！
重凡臉上的冷意稍微減弱了一絲，看著秦靈珊身上還穿著的，那少了半隻袖子的萬運衣，繼而道“說來，之前我心中便有一個疑問。鬼織娘需要人族的氣運織就此衣，為何要取大周國之民的‘運’，而不在西沙國‘就地取材’？”
為什麼又是賄賂大周邊關守將，又是派出大量食氣鬼潛伏，又是讓當地百姓去賣織物，冒著被大周修士發現的風險，搞得這麼麻煩？
按理說明明西沙國也有大量人口，還是自家地界，在西沙國取“運”織就此衣，不是更方便快捷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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