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得此言，重凡本欲同意，可想到那儺摩鬼王與對方之間的恩怨，又不禁頭疼。
這要是貿然過去，怕是不妙！
她心念一轉，隨後道“我亦願與長公主同往，可聖山在西沙國，那西沙鬼王如今還心懷怨憤，恐不易同意。”
她轉而道“當年我與之同入聖山，其被啟明獸所傷，我曾讓其以劃分本國陰陽為誓，助其一臂之力，也算是有兩分交情。不若由我先行探其口風，再行商議此事。”
聞言，長公主頗為意外地看了她一眼，笑道“我說那廝怎的突然轉了性子，原來果真是道友之功！”
她點了點頭，“也罷，那便依道友之言。”
——
青靈山上。
隨心漫步在花草之間，重凡先行聯係了巴言，讓之打探打探西沙國的近況。
卻得知，如今西沙國的情況相比她閉關之前，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“娘娘，西沙國那邊，現在氣氛可不太好啊！”
投影在半空中的巴言虛影搖頭晃腦道。
“發生了何事？”
卻見巴言老氣橫秋一歎，“這劃分陰陽一事，起先還進行得好好的，即便是有反對的聲音，那儺摩鬼王也能將之鎮壓咯！可後來，反對的聲音越來越多，即便是殺雞儆猴，大小鬼王也隻是稍微消停了一段時間，多是心思各異。到了後來，甚至有鬼王開始與鬼國暗通曲款！”
在巴言的講述中，重凡漸漸大致了解到了這麼多年來西沙國發生的一切。
鬼物，因執念而存在。
愛恨情仇，皆能成為其逃脫輪回，駐留人間的籌碼。
可相比“愛”，因“恨”與“不甘”等負麵情緒而成的鬼物太多了。這樣的鬼物，其攻擊與破壞欲望十分旺盛。
凡人在其眼中，多半隻是可以視而不見的“螻蟻”、可供玩耍與使用的“玩具”與可供食用的“兩腳羊”的區彆。
之前雖有儺摩鬼王的約束，令群鬼不準傷害自己的信徒，可有句話說得好，上有政策，下有對策。
或是蓋帽子，或是偷加謀害，或是誘騙，這群鬼物，總能想到法子找著樂子。
儺摩鬼王諭令一下，要求收攝群鬼，劃分陰陽，這下子，再不能對凡人為所欲為，這不就動了鬼怪們的利益了嗎？
起先的反對者，還會被儺摩鬼王打壓，是以諭令得以順利推行。
可時間一長，反對者越來越多，甚至暗中聯合起來，想要將儺摩鬼王推翻下台，吞並整個西沙國！
雙方就此劃分為兩個派係。
其中一個派係，以儺摩鬼王為首，包含西沙國四成的大小鬼王、儺摩神教之人、一部分人類修士、大量非負麵執念鬼怪，稱為革新派。
另一個派係，則以其中一名洞虛鬼王為首，包含西沙國六成的大小鬼王、西沙國邪修以及大量負麵執念鬼怪，稱為反對派。
雙方因此而爆發了一場爭鬥，好在有儺摩鬼王這個合道期存在，將反對派的勢力給狠狠鎮壓了下去，使其元氣大傷。
可這部分反對派卻依然不死心，表麵上臣服，實際在暗地裡偷偷聯係西沙國北麵的鬼國，想要來個裡應外合，將西沙國徹底盤下，到時候分一杯羹。
正好鬼國之主也早有此意，於是順水推舟，不僅接收了鬥爭時期叛逃往鬼國的反對派，甚至還與西沙國內的反對派餘孽聯手，趁機進攻其邊關。
以至於這幾年雙方邊關摩擦不斷，國內氣氛也頗為肅穆。
“原來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