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宮逸聽了這話,急了,壓低聲音問道:“四哥,你這是幫蕭曼,還是要害她啊?她不可能殺十五妹的。”
南宮煜瞥了南宮逸一眼,南宮逸立馬閉上了嘴,南宮煜這才繼續說道:“所以,本王讓人再次審問了口供有問題的人,問她們為何作偽證?”
“為何?”
“是因為看不慣蕭曼跟文相之子文墨涵走得太近,心生嫉妒,故意陷害。”秦王眸含深意的看了一眼文墨涵,文墨涵咬牙,南宮煜這是在挑唆他跟蕭曼之間的關係,讓蕭曼明白,他會給她帶去無數麻煩!
皇後蹙眉:“秦王的意思是,蕭曼是無辜的?”
“本王沒說,本王隻是說,這幾人做偽證的原因。”南宮煜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起伏,“隨後查證下來,就隻剩下一人,堅定不移的認定蕭曼是凶手。”
下麵跪著的人紛紛瑟縮了一下,南宮煜的目光準確的落在那人頭上:“十五妹的貼身宮女,寶桐。”
“皇後娘娘,奴婢看得清清楚楚,確確實實是蕭曼殺害了十五公主,娘娘,您一定要為公主做主,處置凶手,讓公主九泉之下瞑目啊。”寶桐聲嘶力竭的哭訴道。
皇後看向蕭曼,蕭曼依然跪得筆直,半邊臉頰浮腫,卻一言不發。
“蕭曼,究竟是不是你殺了本宮的女兒?”
“不是。”蕭曼的聲音乾淨,沒有遲疑。
南宮煜上前,示意南宮逸也上來,南宮逸指了指自己,邁腿走了出來:“四哥,做什麼?”
“仵作已經驗過屍體了,十五妹是被人一擊斃命,傷口略微傾斜向上,而蕭曼當時站在十五妹的對麵。”南宮煜手中匕首刺向南宮逸,南宮逸嚇了一跳,卻也沒有躲,“若人是她殺的,那麼傷口應該是筆直刺入胸膛。”
皇後總算明白了,傷口不對:“蕭曼不是凶手,那誰才是凶手?”
“當時站在十五妹身邊的人,就是凶手。”南宮煜與南宮逸並排而站,一手攙扶著南宮逸的胳膊,另外一隻手刺向南宮逸的胸膛,刀尖傾斜向上。
皇後瞬間明了,在那般混亂情況下,攙扶著南宮沁的人,必然是她的貼身宮女!
“寶桐!”
“不是奴婢,不是奴婢,奴婢沒有殺害公主殿下,娘娘,奴婢沒有,當時人太多,奴婢根本沒有在公主的身邊。”
“哦,是嗎?”南宮煜了冷笑一聲,當即有人上前,將寶桐拖到前麵來,抓住她的右手,她右手上的衣袖是翻過去的,侍衛將她的衣袖翻過來,上麵幾滴血跡,鮮豔欲滴。
“這……這是奴婢流鼻血沾上去的。”寶桐哆哆嗦嗦的說道。
“你竟然還敢狡辯。”南宮煜一個眼神,當即有人上前,扳開了十五公主的手,十五公主的手心,捏著個東西,乃是一顆珍珠。
寶桐連忙看向自己的裙子,她的裙子上,繡了一朵花,花蕊乃是一顆珍珠,那顆珍珠是十五公主賜給她的,如今隻剩下線頭,珍珠已經不見了。
“你這賤婢,好大的膽子,竟然敢謀害公主,嫁禍他人!”皇後怒不可遏,本以為是蕭曼殺人,不曾想竟然是出了內賊,“說,你為何殺害公主,是誰指使你的?”
寶桐知道,事情敗露,她絕無活路,目光落在幾位皇子中,當即咬碎了嘴裡的毒囊,自儘身亡。
“可惡,太可惡!”皇後怒不可遏,“殺害公主,罪不可赦,陛下,陛下您一定要為沁兒做主啊,一個小小的宮女,哪敢謀害公主,定然是有人背後唆使,陛下,沁兒她死的冤枉啊!”
“此事,朕一定會徹查,找出凶手,繩之以法。”老皇帝冷聲道,“寶桐殺害公主,懸屍午門,誅滅九族,以儆效尤。”
“遵命。”
“蕭曼,今日你受委屈了,賞玉如意一柄,黃金百兩。”老皇帝看向紅了眼眶,硬憋著不肯落淚的蕭曼,目光看向蕭振,“蕭愛卿先帶她回去吧,今日這孩子也被嚇住了。”
“末將領命。”
“臣女謝主隆恩。”
蕭曼當即跟著蕭振轉身離去,待到兩人離開後,老皇帝的臉色愈發難看:“作偽證,栽贓陷害,這是世家小姐所為?各打三十大板,若有再犯,定斬不饒。”
回府的路上,蕭振看著蕭曼浮腫的臉頰,眼中滿是心疼:“今日,你受委屈了,你放心,無論是誰在背後算計你,爹爹都不會放過他。”
“爹,我沒事,不過是挨了一巴掌而已。”蕭曼寬慰蕭振,“這事兒啊,過去了就過去了,我們要是追著不放,隻怕陛下心裡會不高興。”
蕭振本就是人精,哪裡不明白蕭曼這是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,隻是,今日這事情鬨得這般大,縱然是皇上,背地裡也會查這件事,為何自家女兒卻打算大事化小?
“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爹爹?”
“爹,這件事,您就不要管了,女兒心裡有數。”蕭曼抱住蕭振的胳膊,“不過府中沒有個當家主母,也確實不行,女兒可是聽說譚禦史突然不答應這門婚事了。”
蕭振臉色變了變:“爹爹自有主張。”
“女兒自然是相信爹爹自有主張,可祖母不是一個會輕易放棄的人,她這次能逼得譚禦史毀約,下次也能逼得彆人家的姑娘不敢嫁進門。”蕭曼循循善誘,“難不成偌大的將軍府就一直這般亂著?”
“放心吧,將軍府會有新主母的。”蕭振溫聲說道,“我倒是不放心你,近來發生太多的事情都是針對你的,我心裡很不安。”
“爹爹安心,他們越是忌憚我們將軍府,越是對女兒出手,就越會引起陛下的猜忌,我們將軍府是受害者,陛下總不至於眼睜睜的看著我們一直是受害者。”蕭曼笑意盈盈的說道,今日這一出,可謂是踩到陛下的底線了,無論這件事是誰做的,參與進去的人,都落不到好。
“你儘量不要外出,我總覺得風雨欲來。”蕭振憂心忡忡的說道,也不知道他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帝京,有他在帝京,還能替將軍府分擔一部分壓力。
“女兒知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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