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曼兒,來,喝口熱茶。”文墨涵扶著蕭曼,喂她喝茶,心中頓覺疑惑,上次蕭曼陪他喝酒,可是喝了不少,最後他醉倒了也不見蕭曼喝醉,今日怎麼這麼快就醉了?
蕭曼醉眼朦朧,卻也乖巧聽話,就著文墨涵手中的茶盞喝了一口,便不願意再喝了,文墨涵一手扶著蕭曼,一手端著茶,溫聲軟語的勸她再喝點。
蕭曼不願意,直接將頭埋在文墨涵的懷裡,文墨涵頓覺緊張,連忙放下手中的茶盞,垂眉去看懷中的人,心道,原來她酒量這般淺,原來,她醉了這般黏人。
這時,蕭曼順勢抱住了他的腰,整個人都埋在了文墨涵的懷裡,尋了個舒適的姿勢,睡得安然。
文墨涵隻覺得心中小鹿亂撞,悄悄看了一眼鑽他懷裡的人兒,又連忙挪開目光,像是怕被發現一般,嘴角止不住的上揚,眉眼間都是掩飾不住的笑意與溫柔。
避風亭的門被人推開,冷風灌了進來,讓人頓覺精神一震。
文墨涵下意識的緊了緊手,收斂了臉上的笑容,宛若一隻孤傲的豹子,防備的盯著冒昧造訪的來客。
南宮煜的目光,落在文墨涵懷中的人身上,隨即落在桌子上,空了的酒壺歪倒在桌子上,不難想象,蕭曼現在怕是醉眼朦朧,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,心中隱隱升騰起一股怒氣。
明知道自己不勝酒力,卻跟彆的男人出來喝酒,她以為人人都跟他一樣是柳下惠,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嗎?還是說,她就那麼相信文墨涵不會傷害她嗎?
冷風不斷的灌進來,蕭曼被這冷風吹得有些受不了,再次往文墨涵的懷裡鑽了鑽,汲取著文墨涵身上傳來的溫暖,仿佛隻有這樣,才能將那刺骨的寒風格擋在外。
文墨涵的臉,微不可查的紅了,臉上的表情,似煎熬,又似高興,垂眉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蕭曼,調整了一下坐姿,將鬥篷披在蕭曼身上,擋住吹過來的風,讓蕭曼睡得更舒服些。
南宮煜看到這一幕,隻覺得妒火中燒,快步朝著兩人走過來,文墨涵蹙眉:“秦王殿下,你來這裡做什麼?”
然而南宮煜根本不理會文墨涵,徑直走到文墨涵身邊,一把將蕭曼從南宮煜的懷裡給扯了出來,陡然失去的溫暖,讓蕭曼不悅的蹙眉,終究是不甘的睜開了雙眼,隻是睜眼看到的就是秦王殿下冷酷又絕美的容顏,眸子中的怒火仿佛就要噴出來,將她燃燒殆儘。
“秦王殿下,你這是做什麼?”文墨涵連忙起身,拉住蕭曼另外一隻手,與秦王對峙,秦王如今是絲毫不掩飾了嗎?竟然直接從他懷裡搶人!
蕭曼對上秦王似是惱怒的臉,認真的思考著,怎麼又夢到秦王了,看起來好像還很生氣,心中隱隱覺得奇怪,秦王生氣了,為什麼?蕭曼伸出手在南宮煜的臉上捏了一把,有溫度的,是秦王本人,不是做夢!
蕭曼腦海中突然閃過一件事,頓覺毛骨悚然,難道她跟文墨涵喝酒又喝醉了,喝醉了之後,是再次把秦王打了,還是又把秦王調戲了,非要拉著秦王一起睡?
蕭曼覺得,這事,第一次犯可以原諒,第二次犯,秦王還不得剁了她,不管做沒做,堅決不承認就對了!
於是蕭曼抓著南宮煜胸口的衣服狡辯道:“殿下,我沒喝酒,我沒打人,我也沒調戲人!”
聽了這話,南宮煜黑著的臉差點繃不住:“沒喝酒?”
“沒喝!”蕭曼那一本正經的撒謊的模樣,逗笑了南宮煜。
“當真沒喝?”南宮煜的聲音輕柔了些許。
“喝了一點點……”蕭曼比了比一小節手指頭。
南宮煜挑眉,隻是不信。
蕭曼又多比了一點:“隻喝了這麼多!”
“明知道自己酒量不好,還喝這麼多酒,知錯嗎?”南宮煜溫聲道,眼底滿是笑意。
蕭曼歪著頭再想,哪裡錯了,她好像沒錯吧?酒量不好,難不成也是錯?
“秦王殿下,曼兒喝醉了,你又何必為難她?有什麼事,衝我來,你放開她。”文墨涵微微用力,拉了拉蕭曼的胳膊,與南宮煜爭鋒相對,“曼兒,你過來。”
南宮煜的表情十分冷,如果眼神可以殺人,文墨涵大概已經被刺成篩子了,若是換了彆人,被秦王這樣的眼神看著,早就嚇得躲得遠遠的了,偏偏這人是文墨涵,根本無懼秦王的威脅。
“放開。”南宮煜抓住文墨涵的手,微微用力,文墨涵吃疼,卻極力的隱忍著,始終不願意鬆手。
“該放手的人是你!”文墨涵麵色發青,秦王隻會給蕭曼帶去傷害,也無法給蕭曼想要的一切,偏生這人糾纏不休。
“本王不想說第二遍!”南宮煜加重力道,文墨涵的臉色瞬間白了,看起來痛極了。
突然,蕭曼抓住了南宮煜的手,將他扯開,將文墨涵護在了身後:“不許欺負人!”
南宮煜磨牙,對於蕭曼護著文墨涵的態度十分不滿:“你過來!”
蕭曼卻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:“你彆過來啊,你彆以為你是王爺,我就不敢揍你啊,我揍人可厲害了!”
南宮煜的臉色徹底黑了:“我再說一遍,過來!”
蕭曼也不知道哪跟筋不對,拉著文墨涵,轉身就跑,隻是她哪裡跑得過秦王殿下,剛跑了沒兩步,就直接撞進了南宮煜的懷裡,撞得頭暈眼花:“怎麼……怎麼有兩個秦王?”
南宮煜又好氣又好笑,揮開文墨涵,直接將蕭曼打橫抱了,縱身離去,文墨涵有心追上去,可也明白他追上去什麼也做不了!
獨孤明宇跟獨孤羅麵麵相覷,這兩人怎麼又掐起來了,好在獨孤羅想法很簡單,蕭曼去哪她去哪,彆人都不在她的關心範圍內,當即跟著走了,獨孤明宇頓覺尷尬,他要不要安慰一下文墨涵?
最終獨孤明宇隻是點點頭,算是打個招呼,跟著追上去,獨留文墨涵一人,孤零零的站在避風亭中,神色愈發的冷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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