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野,夫妻倆,床頭吵架床尾和,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,這天下,有幾個男人不打媳婦兒的?”羅氏語重心長的說道,“你爹他隻是好賭罷了,他會改的。”
“娘,我以後是絕對不會打媳婦兒的。”何野拔高聲音道,“那個人不會改,他根本不配當……”
“小野,他是你的父親!”羅氏打斷何野的話,“無論怎麼說,他都是你的父親,你若是違逆他,背上不孝的罪名,你的前途,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了?”
“我可以不……”
“何野。”蕭曼嗬斥住了何野,緩緩的搖了搖頭,羅氏不願意離開的原因,她差不多明白了,羅氏對於自己過的好不好根本無所謂,但是她怕和離後,影響到何野,她寧願被何老二打死,也不願意讓兒子背上汙名。
何野又氣又怒,憋紅了眼眶,卻倔強的不讓眼淚落下來,蕭曼眼底閃過一抹幽光,羅氏終究會知道,離開這樣的男人,才是對他們母子最好的。
三人圍著桌子正在吃飯,幾名捕快突兀的闖入家中,為首之人,又是蕭曼的老熟人,令宣。
令宣看到蕭曼的時候,也愣了一下,似乎是沒有想到將軍府的大小姐,金尊玉貴,一頓飯都要吃去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銷,居然會坐在這樣的破瓦房中,吃著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食物。
“蕭曼!”令宣很快回神,一雙眸子,死死的盯著蕭曼,除夕夜的事情,他還記著呢,蕭曼點了他的穴道,誰都解不開,直到時間到了,自動解開,他才恢複自由。
“原來是令捕頭啊。”蕭曼夾了一筷子野菜,慢條斯理的吃著,“有事嗎?”
“你是何野?”令宣決定不理會蕭曼,反正他打也打不過,罵也罵不贏,乾脆視而不見。
何野心中有些疑惑,但是並未否認:“我是何野。”
“抓起來。”令宣一聲令下,他身後的捕快當即上前,要將何野抓起來。
蕭曼起身,往令宣麵前一站:“令捕頭好大的威風,無緣無故的就要抓軍中之人,你可知,他隸屬於兵部,縱然有錯,那也該我哥哥或者我爹來處罰,什麼輪得到你了?”
“他若是犯的軍規,自然是由將軍處罰,如今有人上衙門,狀告何野大不孝,毆打生父,致其重傷,右手手臂更是被打斷,此等行徑,可謂是罪大惡極,縱然是去了大將軍的麵前,隻怕大小姐也袒護不了他。”
蕭曼聽了這話,笑了,往令宣身後看去,沒有看到何老二的身影,她也不著急:“何老二,既然回來了,怎麼躲著不出來?”
令宣蹙眉:“何老二,出來。
何老二小心翼翼的從門外探出一個頭,看到蕭曼時,瑟縮了一下,隨即想到,他告的是何野,又不是蕭曼,頓時有了底氣,吊著手臂小跑進來。
“大人,我兒子何野,仗著一身功夫厲害,毆打我這個父親,你看看我這渾身的傷,還有我的手臂,大人,你一定要嚴懲他啊。”
“何老二!”羅氏一聽這話,急得麵紅耳赤,“小野何時打你了,你血口噴人,他可是你的親兒子啊,有你這麼當爹的,你這般誣告他,讓他以後如何做人?”
“什麼誣告,難道不是他帶人回來打我的?”何老二哼哼道,“我今日就要讓他知道,他是我兒子,我做什麼,他都得受著,我倒要看看,毆打親爹,進了牢獄,他還能不能繼續橫!”
羅氏怎麼也沒有想到,何老二如此混賬,為了給自己出一口惡氣,甚至不惜毀了兒子的前途!
而她一直隱忍,就是為了保護兒子的前途,可現在這個男人用儘手段,隻為毀了兒子的前程,這個男人絲毫不在意他們母子!
羅氏突然明白了,跟這樣的男人繼續生活下去,受到傷害的不隻是她,還有她的兒子,若是不能斷舍離,她的兒子很有可能像她那早夭的女兒一樣,因這個男人而死!
羅氏抓住蕭曼的衣袖,眼淚奪眶而出:“大小姐,您幫幫我們,我再也不想看到這個男人!”
蕭曼了然的點點頭,目光看向令宣:“令捕頭,本小姐被人打了,打本小姐的人就是他,根據我國律法,賤民襲擊重臣之女,理應杖責一百,收監六個月。”
“你胡說,我何時打你了?”何老二急了,本來是想給收拾何野,給蕭曼一點顏色看看,誰知蕭曼倒打一耙,居然說他打了她!
“胡說?你的意思是,本小姐汙蔑你?”蕭曼不屑道,“大家都看到的,你襲擊本小姐,難道你還狡辯。”
“胡說,分明是你毆打我,我根本沒打過你,我也打不過你啊,你還打斷了我的手!”何老二情急之下,竟然說出了他的手是被蕭曼打斷的事情來。
蕭曼俏皮的眨了眨眼:“哦,是我打斷了你的手,不是何野啊。”
令宣的臉色很難看,蕭曼戲耍他,是因為他技不如人,打不過蕭曼,無可奈何,可如今,一個賤民也戲耍到他頭上來了。
“何老二,究竟是怎麼回事?”
何老二嚇得跪在地上:“大人,我沒有打她,我真的沒有打她,是她打我,我這一身的傷還都是她打的,我真的沒有打她啊。”
令宣極力的隱忍著怒火:“何老二汙告他人,行為不端,杖責三十,打!”
“大人,我錯了,我錯了,我不敢了。”
令宣麵色鐵青,看著捕快將何老二按在門外的地上就開始打,何老二哭爹喊娘,叫得慘絕人寰,又吸引了不少人前來。
蕭曼則是迅速寫了一封和離書,讓羅氏蓋上手印,然後走到何老二的麵前:“簽字吧。”
何老二早已經嚇得麵無血色,他是地痞無賴,但是他從未見過這種陣仗,也不管蕭曼拿的是什麼給他簽字,立馬按上了手印。
“大小姐,我錯了,我真的錯了,您原諒我吧,我再也不敢了,我以後都不打她了,我發誓,您饒了我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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