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夫人麵色一白,這是她心中的痛,誰叫她家老爺就喜歡寵愛他青梅竹馬的小妾與小妾生的孩子,偏生這事不是秘密,蕭曼知道也不足為奇,頓時歇了聲,她怕她再說下去,蕭曼會說出更多讓她難堪的話來。
“大小姐,你說話何必……”
“陳夫人,聽說令公子六歲就上青樓,年紀輕輕就掏空了身子,如今不行了?”
陳夫人拍案而起,她兒子如今正在議親,這事要是傳出去,對他們家不利!
“不過是謠傳,並不可信,我兒子沒病!”陳夫人對上蕭曼似笑非笑的眸子,恨不得將茶盞砸蕭曼臉上去,可是她不敢,這裡是將軍府,鬨起來,吃虧的一定是她!
畢竟蕭曼連齊王的寵妾都敢當著齊王的麵打,打了她,她這打也算是白挨了!
“傳聞蕭大小姐跋扈,今日一見,果然名不虛傳。”
“傳聞和大人愛好獨特,府中養的小倌兒,皆是他的玩寵,不知道是否名副其實?”
全場寂靜無聲,和大人的愛好是禁忌,這消息可不得了,和大人畢竟是朝廷命官,若是真有其事,那官途就危險了!
“這是子虛烏有的事情!”
“傳聞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,想來各位夫人都不會相信傳聞。畢竟我這裡還聽了不少傳聞,香豔的,有趣的,驚奇的,應有儘有,若是各位夫人小姐想聽,我也不介意多說一些。”
這下一眾夫人小姐都不開口了,誰家還沒個不願意讓人知道的糟心事,若是讓蕭曼這般當場點出來,她們的臉麵還要不要了,以後還怎麼見人了?
老皇帝差點笑倒在桌子上:“胡萬,看到沒,這蕭曼比她爹牙尖嘴利多了,蕭振要是有她這麼損,那些文臣哪敢損他?”
胡萬陪著笑:“俗話說,打人不打臉,揭人不揭短,蕭大小姐偏偏反著來,也不怕得罪人。”
“她那性子,像她爹,哪是個怕得罪人的人。”老皇帝笑著說道,“這以後誰娶了她,日子想必很精彩。”
“陛下,蕭將軍說了,娶大小姐,就不能納妾,再加上蕭大小姐一身好功夫……”胡萬後麵的話沒有說話來,老皇帝確是聽明白了,蕭曼之所以還沒有說親的原因就在這裡。
男兒三妻四妾乃是常綱,可蕭振要求不得納妾,這娶妻娶賢,蕭曼似乎跟賢惠不沾邊,動手能力倒是極強,三兩下撂翻夫君估計也不是什麼難事。
“你說,老三娶蕭曼為妃如何?”
“陛下,楚王殿下身子弱,怕是經不起蕭大小姐折騰。”
老皇帝臉上的表情變了變,是了,老三要是娶了蕭曼,蕭曼那會折騰愛惹事的性子,老三肯定得減壽!
“那韓王……”
“蕭將軍說,寧願女兒絞了頭發做姑子,也絕不讓她入韓王府。”
“哎,老十不爭氣啊。”
老皇帝心中閃過一個念頭,若是老四娶了蕭曼,會如何?老四性子冷,脾氣倔,手上功夫好,一言不合就上手,蕭曼性子野,功夫不差,能動手絕不嗶嗶,這兩人湊在一塊,老皇帝仿佛看到了雞飛狗跳!生生打了個哆嗦!
“何家男兒能做蕭曼的夫君?”
這可難住了胡萬,蕭曼若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千金小姐,這都不是什麼難事,可偏偏不是,這蕭曼暴打十三皇子的時候,就沒拿十三皇子當皇子看,把十三皇子打成了豬頭,還有薛國舅,三天兩頭告狀,蕭曼打了他的寶貝兒子。
“蕭愛卿真是不容易啊。”老皇帝感歎道,有個比兒子還會惹事的女兒,真真不容易啊。
“是啊,確實不容易。”胡萬仔細想了想蕭曼從小到大的豐功偉績,“奴才還記得蕭大小姐第一次進宮,才五歲,活潑可愛,跟在大將軍身邊,一點都不怕生。”
“說起這事,朕好像想起來了,當時,太子跟老四不知為何打起來了,其他幾個孩子都在勸架,就她在一邊拍手叫好。”
老皇帝頗有些磨牙的味道,蕭曼從小到大,惹禍的本事,無人能及,每次進宮,必然惹事,直到後來老三遠走江南休養,老四去了戰場,蕭曼才漸漸不進宮了,這些年來,除了跟十三親密些,跟其他幾人都生分了。
將軍府的年宴,並未男女分開,當女賓席這邊氣氛尷尬的時候,管家過來請各位夫人小姐去前院用膳。
蕭曼領著眾人過去,男子已經入席,各家夫人小姐找到自家家人,各自入座,蕭振作為主人,自然是坐在首位,下麵依次是幾位皇子,然後才是蕭洛跟蕭曼,其他大臣則是依次排下去。
文墨涵剛好坐在蕭曼下首:“聽說後院非常熱鬨,你是不是大展神通了?”
蕭曼微微傾斜身子:“我可是跟你學的,你舌戰群儒,我舌戰群婦,婦人的婦!”
文墨涵掩嘴笑:“想必是曼兒大獲全勝。”
“你都贏了,我豈能輸?”
文墨涵笑得更開心了,引來不少千金小姐側目,見兩人湊的很近的竊竊私語,那些想讓文墨涵做女婿的夫人們心中不快,可想到蕭曼先前的威脅,皆不敢出聲。
年宴開始,仙樂坊的歌姬舞姬乃是帝京一絕,為了今日的年宴,蕭曼早早請了仙樂坊的人過來表演。
四姨娘安安靜靜的坐在角落裡,目光時不時的落在蕭曼身上,眼底有著淡淡的疑惑,她才得知,上次府中的仙樂坊嬤嬤,乃是仙樂坊的老人,而她居然認錯了人,也不知道大小姐是無意的還是故意的。
若是無意的,那還好,若是故意的,四姨娘心裡有些擔憂,大小姐已經開始懷疑她了嗎?
蕭曼的目光突然看過去,撞上四姨娘探視的目光,四姨娘鎮定的對著蕭曼笑了笑,隨即低頭吃菜。
蕭曼收回目光,目光落在跟她一起坐的蕭靈,見蕭靈神情懨懨,替她夾菜:“今日年宴,你應當高興些。”
蕭靈抬起頭看向斜對麵的齊王,齊王一直跟身邊的小丫鬟調笑,期間從未看她一眼,哪怕她是齊王定下的側妃,也得不到他一個多餘的眼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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