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宣急得臉色通紅,他平日裡就不是個擅長言辭的人,再加上蕭曼又不是個好糊弄,他唯有實話實說,才有可能讓蕭曼幫助他,但是蕭曼護短也是人儘皆知的,他真怕蕭曼罔顧一切的護短。
蕭曼繼續研究棋譜,並未回答令宣的話,令宣心中著急,卻不敢催:“此前,我去找過文相,文相跟文大人都認為,這極有可能是藍月皇室的離間計,不是藍月女帝就是藍月帝姬的手段,可無論是誰,對我們都極為不利,永寧公主,請你為了大局著想,助我一臂之力。”
“你可有證據證明,此事跟藍月皇室有關?”
“有,就在我懷裡,我懷裡有個錦囊。”
映雪上前,從令宣的身上搜出一個錦囊,打開,裡麵是一枚仿製的鳳璽:“這是一枚仿製的鳳璽,而鳳璽象征著藍月女帝的身份,就如同我國的玉璽,這個東西,真正的模樣,知道的人應該不多。”
蕭曼拿過來看了看:“這東西,我也見過,我的丫鬟還買了不少回來。”
令宣嘴角抽了抽:“就沒人告訴你,這東西留不得?”
“為何留不得?”
“這東西最開始是從隆盛商行流出來的,隆盛商行轉眼就被人所殺,隆盛商行乃是岑家的商行,岑家近來頻繁遭遇盜賊,岑家上上下下被人翻了個遍,像是在找什麼東西。”
“你是說,在找這個東西?”
“他們在找真正的鳳璽!”令宣將自己從文相那裡聽到的消息說給蕭曼聽,蕭曼神色沉靜,眼底卻醞釀著不明的情緒。
“你說,鳳璽被藍月帝姬帶走了。”
“準確的說,應該是被藍月上任女帝的心腹之人帶走的,若是我的猜測沒有錯,藍月帝姬應該是被送往其生父身邊了,隻是藍月帝姬的生父是誰,一直是個謎。”
“這跟我二妹妹有什麼關係?”
“二小姐出現在命案現場已經恨反常了,我前兩日過府試探,發現二小姐會功夫。”
“我蕭家的女兒,多多少少都會些拳腳功夫。”
“不一樣,她反應十分迅速,雖然掩藏得極好,我還是看出來,貴府二小姐怕是個高手。”
蕭曼沉默了,她也曾懷疑過蕭湘會功夫,可是她試探了很多次,甚至親自試探過她,蕭湘沒有內力,縱然會功夫也隻是花架子,隻是蕭湘真的隻是花架子嗎?
“她會功夫,又能證明什麼?”
“蕭曼,你是在裝傻嗎?”令宣氣惱的吼道,“蕭二小姐身上這麼多疑點,你都要視而不見嗎?她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了,那還好,若是她投敵,將軍府將遭遇滅門之災!”
蕭曼垂眸,遲遲沒有說話,仿佛在思考令宣的話,令宣見蕭曼沉默不言,趁熱打鐵道:“趁著事情還沒有變得不可收拾,我們必須揪出利用蕭二小姐的人,想要揪出這個人,光靠我一個人是不行的,我需要你的幫助。”
良久,蕭曼才緩緩的問道:“我要如何幫你?”
“幕後之人想要的東西,不過是鳳璽而已,我需要你將鳳璽落入我手中的消息透露給蕭二小姐,我們一起來一場甕中捉鱉。”令宣壓低聲音說道,到時候蕭二小姐若是來找他,那麼她便逃不了嫌疑。
“此計不妥。”蕭曼吐出一口濁氣,“若是利用她的人真是藍月皇室,她身後必然高手眾多,京兆府那點兵力可保護不了你!這件事,我來處理,你負責配合。”
“求之不得。”
“彆高興得太早。”蕭曼幽幽的說道,“若是我二妹妹是清白的,我會扒了你的皮。”
令宣從將軍府的後門悄悄出來的,出來走了沒多遠,就見魯國公府的馬車停在轉角處,見他走過來,向環兒從馬車裡麵伸出個腦袋來,不厚道的笑。
“令宣,永寧公主是不是留你吃宵夜了,好不好吃?”
令宣惡狠狠的磨牙:“向環兒,你真是不厚道,你就這麼把我丟下跑了,她要是把我剁了怎麼辦?”
向環兒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線:“不會的,蕭曼不是個會濫殺無辜的人。”
令宣噎了一下:“萬一她為了袒護她妹妹,要殺我滅口呢?”
“那就算你倒黴。”
令宣頓覺交友不慎,這個女人當真是沒心沒肺,蕭曼一向護短,若不是此事事關重大,蕭曼極有可能殺他滅口!
“上車,我送你回京兆府。”向環兒招手,示意令宣上車,令宣也不客氣,爬上馬車,剛坐穩就聽到向環兒問道,“怎麼樣,蕭曼答應了嗎?”
令宣點點頭:“答應是答應了,但是我必須找到蕭湘跟凶手有關的證據,否則……那個女人會扒了我的皮!”
“像蕭曼會做的事情。”向環兒使勁的拍了拍令宣的肩膀,“我很喜歡她,她對我胃口。”
“你喜歡的人,可都不是什麼正常人!”
向環兒冷嗤了一聲:“我喜歡的人,都不是尋常人,尋常人跟正常人雖然隻是一字之差,確是天差地彆,護國將軍府這位大小姐不簡單啊。”
“她要真是簡單的人,早死了。”令宣咬唇道,他曾經因為蕭曼將他打出將軍府,私下去調查蕭曼的黑料,意圖查出一點蕭曼違法亂紀的事情來,好給蕭曼添堵,結果查遍了,沒有查到絲毫對她不利的東西,她毆打帝京紈絝,跟十三皇子胡鬨,都是些無傷大雅的事情,從未鬨出過人命,但是她從小到大,卻遭遇過無數次刺殺,每次都有驚無險的渡過了。
“令宣,你說蕭曼真的隻是一個世家小姐嗎?”向環兒雙手抱胸,一臉疑惑,“一個將軍府的小姐,又備受主君寵愛,這樣一個人,哪個瞎了眼的敢去刺殺她,可你瞧瞧她,多次受傷,數次在死亡邊緣徘徊,太子遭遇的刺殺隻怕都沒她多。”
“她那嘴,得罪了不少人。”令宣接過話,“上打皇子,下打黎民,你當是說著玩的嗎?帝京的權貴之家,除了蕭大將軍的部下,被她得罪了個光,一家動點心思,就夠她受的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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