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將軍,慣子如殺子,你這般縱容蕭曼,是在害她!”岑玉咬牙道,多少父母溺愛孩子,最終導致孩子走上絕路,蕭曼之所以這般囂張跋扈惹人厭,都是蕭振縱容的!
“你以為我女兒是跟你一樣,黑心黑血,卑鄙無恥嗎?”蕭振神色冷酷,下手絲毫不留情,擒住岑玉的手臂,用力一折,隻聽得哢擦一聲,岑玉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,痛得麵容扭曲,倒在地上,冷汗直流。
蕭振一腳踩在岑玉的臉上,用力碾壓著:“她打小就十分聰慧,善惡分明,有著一顆正義勇敢的心,她想懲惡揚善,但是能力不夠,我這當爹的就得充當她的打手,幫她平不平之事,誰若是不服,儘管來戰,至於敢暗地裡害我女兒的人,碎屍萬段都難以解我心頭之恨!”
岑玉麵露驚慌,他突然想起很多事情來,蕭曼剛回帝京的時候,不少人嘲笑她是沒娘的孩子,欺負她的人也不少,每當有人欺負她,蕭曼都會用儘全力的打回去,剛開始蕭曼會受傷,會輸,但是沒過多久,再也沒人敢嘲諷她是沒娘的孩子,也沒有人打蕭曼,並不是那些人不想,而是被蕭振威脅了,他們不敢!
蕭振長年在軍中,都是假象,這人營造出他在軍中的假象,化明為暗,背地裡保護蕭曼,把對蕭曼不利的人一一鏟除,縱然有人懷疑他,也因為他長年在軍中而沒有證據!
“瘋子!”岑玉惱恨道,可心底又格外羨慕,為什麼蕭曼有個把她放在心尖尖上的爹,為了她不惜一切,而他的親爹卻把他當成玩物,送給達官貴族褻玩,同樣是爹,憑什麼他要遭受這種非人待遇!
蕭振抬起腳,凝聚暗勁,仿佛帶著千斤之力朝著岑玉的腦袋踩去!
岑玉從未想過死亡會離他這麼近,更加沒想到,蕭振會是這樣一個無原則護女兒的人,難道他今日注定要死在將軍府嗎?
“爹!”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,蕭振的腳一偏,錯過了岑玉的腦袋踩在了地麵上,地板應聲塌陷,竟被蕭振踩出一個坑來!
蕭振踩碎地板的時候,碎石飛濺,劃破了岑玉的臉,岑玉卻不敢叫疼,目光死死的盯著緊挨著他鼻尖的腳,這隻腳差點送他去了閻王殿,蕭振是真的想殺他。
原本還擺著一張閻王臉的蕭振,轉過身,臉上已經掛上了笑容:“女兒啊,你怎麼過來了?”
“你這邊吵吵嚷嚷的,我還以為府中進賊了。”蕭曼往岑玉的方向看了一眼,“這是怎麼了?”
“現在的年輕人啊,太飄了,沒什麼本事,還非要挑戰爹。”蕭振一臉無辜的說道,“這不,都還沒怎麼用力,就躺下了。”
岑玉嘔得吐出一口血來,還沒怎麼用力,蕭振分明是想殺了他,若不是蕭曼突然出現,剛才那一腳,指不定都能將他的腦子踩出來!
“爹爹何必跟宵小一般見識。”蕭曼看向岑玉,冷聲道,“還不快滾,敢在將軍府撒野,嫌你脖子上的玩意太穩當了嗎?”
岑玉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爬起來,捂著被蕭振折斷的手臂,跌跌撞撞的往外走,瘋子,都是瘋子,父女倆都是瘋子!
蕭振臉上在笑,眼底確是冷的,不過在蕭曼的目光看過來的時候,眼中瞬間充滿笑意,獻寶似的從懷裡摸出個小瓷罐:“這是爹給你求回來的生肌祛疤膏,你早晚擦一遍,臉上的疤痕,很快就會消失不見的。”
“不過是道疤而已,不礙事。”
“胡說,若是你娘夢中來看你,見了你臉上身上的疤,還不得心疼死,定然會怪我沒照顧好你。”蕭振嗔怒道,“記得早晚擦,可不能留疤。”
“是,女兒遵命。”蕭曼接過來,“爹,選妃宴定在什麼時候?”
“臘月初八。”蕭振送蕭曼回水月小築,“屆時,你不必參加。”
“嗯,女兒明白。”蕭曼點頭道。
“文相……遞了辭呈。”
蕭曼腳步一頓,瞬間明了,權臣與權臣聯合,乃是大忌,文相為了安皇帝的心,選擇從高位上退下來,唯有如此,才能打消皇帝的疑心。
“倒是我害了他們了。”
“傻孩子。”蕭振揉了揉蕭曼的腦袋,“伴君如伴虎,那老狐狸不想參合皇子之爭,落個不得善終的下場,才會借此機會,急流勇退。”
“可若不是因為我……”
“他是為了他自己!”蕭振寬慰蕭曼,“你不必自責。”
“若是我沒有答應墨涵的求親……”
“這事,是我答應的。”蕭振打斷蕭曼的話,“文家小子,很不錯,你終究不會拘泥在這小小的將軍府內,爹也不能一直陪著你,有文家小子在,爹也放心些。”
“爹,我與墨涵隻是假意定親而已,待到議和結束,便會解除婚約。”
蕭振搖搖頭,當局者迷,若真是為了假意定親,文家父子何必堵上自己的前程?奈何自家女兒是個木頭,不開竅,文家小子這求親之路,還很漫長啊。
岑玉是被小廝抬回岑家的,岑家的人因為岑家的生意一落千丈,正是人心惶惶的時候,又見家主被人打成重傷,昏迷不醒的抬回來,一時間更加沒有了主心骨,府中的幾位老爺私下裡甚至商量著如何分家產,離開帝京另尋出路。
因為岑家落難,府中又捉襟見肘,再加上岑玉平時裡手段狠辣,不得人心,他這次被打成重傷,竟無一人關心他的死活,府中的人,趁機卷走府中值錢的東西,各奔東西。
岑玉的貼身小廝子瑕,請了大夫來,大夫見傷得這般重,也不敢下手,子瑕急了,隻得求到丞相府去。
文墨涵終究還是於心不忍,讓人去請了禦醫與正骨的大夫,替岑玉療傷。
“你家家主是怎麼受傷的?”
子瑕低垂著頭不敢回話,文公子喜歡將軍府那位大姐兒,人儘皆知,如今兩人又定了親,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,可是他跟在家主身邊多年,將家主的心思看得分明,可家主又該怎麼辦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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