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有其他異常的地方嗎?”蕭曼細細的詢問道。
“異常?”小六仔細想了想,“沒有異常了吧。”
“仔細想想,無論什麼,事無巨細,都不要放過。”
小六蹙著眉頭,認真的想著:“我們被大將軍打出來之後,就撤了,公主吩咐,隻是做做樣子就行,所以我們也沒有過多糾纏……對了,我想起來了,當時我們回城的路上,遇到一輛馬車,馬車很普通,是一輛蒙著青布的馬車,駕車之人戴著鬥笠,戴著麵罩看不清臉,像是暗衛,不過馬車裡麵坐的是個女子。”
“你為何確定是個女子?”
“我們跟那輛馬車擦肩而過,聽到裡麵有女子在說話。”
“她說什麼了?”
“好像是,還有多久到南洛山莊。”
蕭曼微眯雙眼:“那輛馬車,有沒有標誌?”
“沒有,隻是一輛很常見的青布馬車,並沒有懸掛標誌,不過那拉車的馬是一匹好馬,毛發油光水亮,我當時還跟老大感歎,用這樣的好馬來拉馬車,當真是暴殄天物。”小六偷偷去看藍芩,不知道他沒有說錯什麼。
“那馬很特彆?”
“當然特彆,一看就是北戎牧場出來的,十分強壯,速度極快,拉著一輛馬車,速度絲毫不慢!”
蕭曼神色微動,北戎牧場出來的馬,在裕盛都是有登記的,大多數是軍馬,在騎兵營,隻有少數幾匹在權臣手中,目前就他知道的,也就皇帝,秦王,齊王以及將軍府,就連南宮逸手中的那匹馬還是她送給他的。
“那馬有沒有什麼特彆的地方?”
“有,四蹄雪白,跑起來像是踏著雲一樣,必定是貴族珍藏的寶馬。”
“好了,我知道了。”蕭曼起身往外走,“不過,不代表你的嫌疑洗清了,若是讓我查到,我爹的死跟你有關係,你知道後果的!”
“我可以對天發誓,這件事跟我沒有關係,不過,你可以查查姚染,畢竟刺殺將軍的命令是女帝給姚染的,或許是他私下行動了。”藍芩當即說道,她現在要做的是活著回到藍月,絕不能死在這裡。
“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。”
蕭曼離開藍芩的院子後,並未出使臣行館,而是去了雲起使臣的院子。
雲起使臣堅決要蕭曼作為和親人選,老皇帝每次都找各種借口推脫,屈煬心憂國內形勢,偏又無法離開,心焦火辣,恨不得讓人搶了蕭曼,立刻回金陵去。
“屈大人,裕皇怕是不會讓永寧公主和親,否則也不會讓永寧公主接任神都營統領,要知道神都營可是裕盛皇帝親衛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屈煬煩躁的說道,“但是陛下給的命令是,一定要讓蕭曼和親!”
“為什麼就非得是蕭曼?”
“為了挾製蕭洛。”屈煬眼也不眨的說道,天知道陛下根本不是這個意思,可他也不能將陛下的意思告訴下麵的人,否則下麵的人還不得翻天。
“聽說蕭家兄妹感情甚篤,傳聞竟是真的嗎?”
“你瞧瞧蕭曼那囂張的樣子,你就知道她在蕭家有多受寵,蕭振遇害,你有見到誰去蕭家找麻煩的嗎?”
使臣搖頭,縱然蕭振死了,可蕭曼還掛著一個公主的頭號,如今又是神都營的統領,誰敢上門去找麻煩?更何況他的未婚夫還是文家,文相雖然退下來了,可是文家的人脈還在,若是上門找蕭曼,這不是老壽星上吊,活膩歪了嘛!
“大人,裕盛的王公大臣那麼多,都不敢上門去找麻煩,我們為何還要去找她的麻煩?”
屈煬噎了一下,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,片刻之後,才緩緩道:“我們不是找麻煩,我們是為了締結兩國盟約,蕭曼是最合適的人,她的哥哥鎮守邊關,執掌兵權,她若是做了雲起的皇後,縱然兩國起了摩擦,蕭家也會為了她,竭儘全力的去周旋,而不是主張發起戰爭。”
使臣仔細想了想,好像是這個道理。
“那我們要如何才能讓裕皇答應這場聯姻呢?”
屈煬正為此事頭疼,若是普通女子,曉以大義,就會主動站出來去和親,可蕭曼不是,這人行事作風異於常人,總是出其不意,他們若是沒有完全的準備,指不定還要被她坑!
“大人,若是我們找到殺害蕭振的凶手,永寧公主會答應和親嗎?”
屈煬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著自己的下臣,這人的腦子裡麵裝的是漿糊吧,蕭振身為護國大將軍,本身實力已經不容小覷,卻莫名其妙死在了城外山莊裡,這裡麵涉及到的事情多了去了,豈是他們可以去觸碰的?
到時候他們縱然查到了真相,也要當做不知道,否則,就不是和親的問題了,而是他們能不能活著走出裕盛的問題了!
“大人,您意下如何?”使臣還沒有發現屈煬的異常,歡喜的說道,“我們為永寧公主抓到殺父凶手,為她報仇,永寧公主心生感激,主動和親雲起,完美!”
“你腦子裡裝的是漿糊嗎?”屈煬怒斥道,“你不會以為隨便一隻阿貓阿狗就能殺了裕盛的護國大將軍吧?”
使臣瑟縮了下脖子:“下官也隻是建議而已。”
“我看你是蠢!”屈煬冷哼道,“蕭振被害,皇帝命刑部跟京兆府一起調查,那些往日恨不得跟將軍沾親帶故,如今人人避而遠之,你知道為什麼?”
“人走茶涼?”
“不隻是人走茶涼,而是他們都明白,蕭振的死,必定不簡單,指不定跟上麵坐著的那位有關!”
使臣頓覺糊塗:“大人的意思是,蕭振的死極有可能跟裕盛皇帝有關?”
“否則,你以為什麼人能悄無聲息的殺了一國大將,還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?”屈煬揉了揉太陽穴,隻要事關蕭曼,他就覺得頭疼得緊,這蕭曼也不是盞省油的燈,在她父親遇害後,果斷挑起大梁,以女子之身入主神都營,想必是想看看凶手是否隱藏在那些覬覦神都營兵權的人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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