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夫人正在做衣服,臉上帶著慈愛的笑容,南宮逸看著金夫人一臉恬靜慈愛的笑容,頓覺刺眼,兒子死了,她竟然還能笑得如此燦爛,難不成以往對表哥的寵愛都是假的嗎?
“夫人,齊王殿下來了。”
“舅母。”南宮逸抬腳走進去,“多日不曾過來探望,舅母可好?”
金夫人放下手中正在做的衣服,起身行禮:“殿下,您今日怎麼有空過來了,這個時辰,老爺尚未下朝,殿下若是找老爺,怕是要等上一等。”
“無妨。”南宮逸在一旁坐下,金夫人讓人送上茶水點心,“殿下請喝茶。”
“舅母這是在給誰做衣服啊?”南宮逸狀若無意的問道,金夫人與金老爺之間的感情,早就貌合神離了,金老爺好女色,院子的人就沒有斷過,剛開始的時候,金夫人還會鬨一鬨,後來就聽之任之了,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培養兒子上,如今兒子死了,他卻沒有在金夫人的臉上看到一絲悲傷!
“容兒那孩子,整日裡忙著洽談生意,身上的衣服舊了,也舍不得換新的,我便想著親手給他做一身衣裳。”金夫人撫摸著尚未做完的衣裳,笑著說道。
南宮逸的目光掃過衣衫,布料是上好的蘇錦,款式新穎,針腳細密,可見十分用心,金夫人不是對金容一向不喜嗎?如今怎麼改了態度,對金容這般好了?
“舅母,他不過是個下賤的庶子而已,舅母何須對他這般好?”
金夫人聽到南宮逸說金容是個下賤的庶子時,眼底閃過一抹恨意,卻掩飾得極好,長歎了一口氣道:“他如今是掛在我名下的,鈺兒沒了,他就是我唯一的兒子了,我跟你舅舅後半輩子都還要指望他,對他好些也是應該的,畢竟他在少主擢考中取勝,如今又是金家名正言順的少主,我這做母親的,若是容不下他,說出去,豈不是叫人笑話。”
金夫人這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,但是南宮逸總覺得哪裡不對勁:“小王懷疑,金鈺表哥就是他暗中謀害的!”
“齊王殿下,這話可不能亂說!”金夫人加重語氣,“我金家是不會發生這種兄弟相殘的事情來的,鈺兒他是自作自受,整日裡不學好,縱情聲色,才會年紀輕輕,落個馬上風的下場,與人無尤。”
南宮逸聽著這話,更覺不受用,金鈺確實好女色,卻也不是毫無節製的人,且身體一向健康,怎麼可能死於馬上風?分明是被人下毒殺害,金夫人為何不追究?
南宮逸突然想起來了,金鈺的死並不光彩,若是讓外麵的人知道,金家父子共享一女,金家就要顏麵掃地了,金夫人不追究也是應該的。
“罷了,不提他了,舅母,我今日來,是有件事想請教舅母。”
“什麼事?”金夫人疑惑的問道。
南宮逸不知道該不該問,畢竟金老爺是太後的前未婚妻這種事,怎麼也不應該來問金夫人才是。
“就是…外麵…外麵謠傳……”
“太後有個私生子的事情嗎?”金夫人接過話問道。
“不是,外麵謠傳舅舅以前跟太後娘娘訂過親,是真的嗎?”
金夫人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南宮逸,不安的捏著手,欲言又止。
“舅母直說便是。”
“你舅舅與太後娘娘確是訂過親,但是當時太後入宮選妃,便退了這麼親事了,殿下,你要相信你舅舅,他是好色,可他沒膽做出淫亂宮闈的事情來,外麵的傳聞都是汙蔑!”
“我自是相信舅舅的。”南宮逸的心亂如麻,太後真的跟金尚書有過婚約,他的母妃是金尚書的妹妹,金家能有今日的地位,離不開太後的提攜以及他母妃的籌謀,縱然是他母妃,也是在太後的幫助下,才在後宮站穩腳跟的!
非親非故的,太後為何要竭儘全力的提拔金家,僅僅是因為愧疚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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