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玉仿佛想起了什麼,驚恐的用手揪著自己的頭發:“不是她,不是她,不可能是她!”
“滅周家滿門的人,是蕭大將軍。”文墨涵看著岑玉痛苦的模樣,緩緩說道,“而他滅周家的原因,是因為他的掌上明珠因為追一條小狗,無意間闖入周家,被周家人重創,性命垂危。”
“救我的是個男孩!”
“蕭曼從小就喜歡女扮男裝,這樣方便她跟著蕭將軍進出軍營。”
“你一直都知道?”岑玉激動的問道,“你一直都知道,救我的人是蕭曼?”
文墨涵緩緩點了點頭:“知道,我早提醒過你,不要傷害她,否則你會後悔的,可惜,你不聽。”
“蕭曼為何不告訴我,她曾救過我?你為何也不告訴我?”
“她當時腦袋遭受重擊,遺忘了那一日的事情,而你又因為太恐懼,選擇了忘記,作為當事人的你們都忘記了,我又何必再提起這段不愉快的記憶?”文墨涵轉身往外走,“你走吧,這是最後一次,再有下次,我必殺你。”
蕭曼得到消息,文墨涵將岑玉放走了,也隻是點點頭,什麼都沒有問。
燕堯站在一旁,小心翼翼的注意著蕭曼的神色,不知為何,帝姬生了他的氣,他到現在都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。
“帝姬。”
“我讓你看的書,看完了嗎?”蕭曼不疾不徐的問道。
“看完了。”
“第八十二章,講的是什麼?”
“親君子,遠奸佞。”
“何為奸佞?”
“奸邪諂媚之人,媚上欺下,心思歹毒。”
蕭曼緩緩點點頭:“知道錯了嗎?”
燕堯連忙跪下:“請帝姬恕罪,奴知錯。”
“錯在哪裡?”
“奴……”燕堯沉默了片刻,咬牙道,“奴不該挑撥帝姬與文郎君之間的關係。”
蕭曼繼續批閱手中的奏折,並未叫燕堯起來,她與文墨涵之間的關係,不是誰都能挑撥的,她始終是相信他的。
燕堯見蕭曼不說話,頓時明白,蕭曼對這個答案不滿意:“奴……奴隻是想讓帝姬多看奴幾眼,帝姬總是跟文郎君在一起,您與文郎君總有說不完的話,奴明明是洪秀書院最出色的弟子,卻跟您說不上話,奴嫉妒,嫉妒文郎君可以跟帝姬討論朝政,討論民生,可是在藍月,男子是不允許入仕的,帝姬讓奴看的那些書,奴縱然學了,也派不上用場。”
蕭曼歎了一口氣:“知道人字怎麼寫嗎?”
“知道。”燕堯當即膝行過去,那筆在宣紙上寫下一個人字。
蕭曼提筆在旁邊也寫上幾個人字,有躺著的,倒著的,歪著的:“這些是一個字嗎?”
“不是。”
“為何不是?”
“人是立著的。”
蕭曼會心一笑:“是啊,人是立著的,你若是要躺著,彆人也幫不了你,有些東西,看似沒用,但是學了,對於你來說,是有益無害,更何況,誰規定男兒隻能身居後宅?”
“藍月的規定。”
“規矩是人定的,是可以改的。”蕭曼緩緩道,“無論女子也好,男子也罷,都有權利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,而不是被人要求固定在某一處地方,關鍵是,你自己要敢站起來說不。”
“我有說不的權利嗎?”燕堯癡癡的問道,他從小學的,都是順從,可蕭曼卻告訴他,要說不,這與他從小學的東西相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