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王扭來嘗過,很甜。”南宮煜緩緩道,“說什麼強扭的瓜不甜,不過是無能之人的借口,吃不到葡萄便說葡萄酸。”
葉一辰臉色發黑,卻不敢反駁南宮煜,還很甜,蕭曼差點沒要了他的命,當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!
“你留在這裡,照看好葉青……”南宮煜停頓了一下,“算了,還是讓司辰留在這裡吧。”
“殿下,司辰一直跟在您的身邊,此次回盛京,凶險難料,還是將司辰帶在身邊吧。”
“蕭曼比我更危險。”南宮煜搖了搖頭,“葉青是一個陷阱,而我跟蕭曼明知道是陷阱,也不得不跳,我倒是可以一走了之,可蕭曼不能,司辰留在她身邊,我終歸是放心些。”
蕭曼看著窗台上的銀霜花,神色複雜,神思不知道遊離到哪裡去了。
她喜歡銀霜花,葉帶冰淩,花帶霜,乃是極寒之物,且毒性猛烈,曾經的她無意間發現了銀霜花,為了種植銀霜花,她花費了不少心思,在她還是閨中少女的時候,她便將銀霜花的毒性摸清楚了,將銀霜花糅雜到各種各樣的毒藥之中,製成獨特的毒藥,無人可以仿製,當然也沒有人能製出解藥。
“沒想到,有朝一日,我會因為你暴露自己。”蕭曼伸出手,撫摸過銀霜花的葉子,葉子周圍的冰刺刺破了蕭曼的手指,鮮血滴在銀霜花的葉子上,瞬間便被吸收了,銀霜花的花葉頓時顯現出十分精神的模樣。
蕭曼疑惑,銀霜花什麼時候還吸血了?
遲疑了片刻,蕭曼將指間的血滴在葉子上,果然銀霜花顯得格外的興奮,仿佛蕭曼的血是人間美味。
蕭曼心中浮現出一個念頭,正打算試試,文墨涵走了進來:“你看了一日的花了,這話雖生得特彆,也不用看一整日吧。”
文墨涵朝著銀霜花伸出手,卻被蕭曼截住:“彆碰,此花有毒。”
文墨涵連忙收回手:“既然有毒,為何還放在房間裡。”
“它雖有毒,確是我最喜歡的花。”蕭曼緩緩道,“此花名叫銀霜花,花有毒,葉有毒,根莖也有毒,最毒的要數它的根莖,其次是花葉,花朵的毒性最弱,卻是最有用的。”
文墨涵拉過一旁的椅子,在蕭曼的身邊坐下,看著那一盆花:“原來,你喜歡這樣的花。”
“嗯,我喜歡這樣的花。”蕭曼伸出手,銀霜花的花骨朵仿佛有靈智一般,輕柔的掃過蕭曼的指尖。
“這花什麼時候才會開?”
“子時三刻。”蕭曼緩聲道,“銀霜花子時三刻開花,隻開一刻鐘,銀霜花全身是毒,卻鮮少有人知道,銀霜花的花蕊,就是解毒的關鍵。”
“看來,劇毒之物身邊必然有解毒之物這句話,還是有道理的。”
“嗯,確實有道理。”
“鳳墨染將銀霜花給你,恐怕不隻是送你花這麼簡單吧。”文墨涵擔憂的問道,“我總覺得他有著彆的意圖。”
“他確實有彆的意圖。”蕭曼有些遲疑,不知道要不要告訴鳳墨染真相。
“跟流光閣裡麵的人有關?”鳳墨染擁有七竅玲瓏心,對事情有著自己的見解與認知,蕭曼雖然沒有說流光閣裡麵住的什麼人,但是從守衛上來看,住的人身份不簡單,更何況賀青衣每日出沒,想必是一個受傷的人。
“流光閣住的是葉青。”
“神醫葉青,以前在將軍府那個府醫。”
“你知道?”
“當時見他在將軍府做府醫,我懷疑他居心不良,恐對你不利,暗中查過他,後來發現他與秦王來往甚密,頓時明白,他是秦王安插道將軍府的眼線,不至於傷害你,這才沒有理會。”
蕭曼有些驚訝的看著鳳墨染:“你究竟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?”
鳳墨染笑:“你想知道什麼,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。”
“過去的,我不想知道,以後,我都會參與。”蕭曼溫聲說道,“不過墨涵若是願意給我講,我是很樂意做一個聽眾的。”
“過去的,沒什麼好講的,以後,我們都會參與。”文墨涵笑容溫潤,“葉神醫住在流光閣,想必傷得不輕,可是救他有困難?”
蕭曼看向窗台上的銀霜花:“因為這花。”
“這花能救他?”
蕭曼點了點頭:“但是這花是我離開澹台宮的時候,鳳墨染給我的,而我去澹台宮的目的,是為拖住他,方便南宮煜救人。”
“他知道你要救人,所以才將花給你?”文墨涵蹙眉,“他有那麼好心?”
“這是試探。”蕭曼深呼吸一口氣,“鏡花水月之毒,隻有一人會解,銀霜花的毒性,也隻有一人最清楚。”
“隻有你。”文墨涵頓時明白了,鳳墨染是想借此試探蕭曼是不是真的跟他離了心,一旦得到蕭曼與他離了心的證據,他便會竭儘全力的對付蕭曼,“無論你做什麼決定,我都支持你。”
蕭曼歎了一口氣:“若隻是我,那我不擔心,但是真正能解鏡花水月的人,不是蕭曼,是獨孤曼。”
文墨涵倒吸了一口涼氣,這處境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危險,鳳墨染對獨孤曼有著怎樣的忌憚,他隱約也知道,若是此事處理不好,最終會暴露蕭曼的身份,到時候要殺蕭曼的就不止鳳墨染一人了!
“曼兒,以我個人的意願來說,我是不願意你冒著暴露自己的危險去救人的,但是,我尊重你的選擇。”鳳墨染有些艱難的說道,“但是,我還是想問一句,可以不救嗎?”
蕭曼緩緩的搖了搖頭,不能,若是葉青是毫不相關的陌生人,她自然能拒絕,但是葉青是她的結義大哥,幫了她許多,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葉青去死。
“最壞的結果是什麼?”
“我與鳳墨染撕破臉,徹底反目成仇,而女帝一定會堅定不移的站在鳳墨染的身邊,慕容晟睿隨時可能再次捅刀,至於裕盛,我是回不去的。”蕭曼幽幽道,“我自己倒是無所謂,畢竟我一個人跑路還是很容易的,而我體質特殊,百毒不侵,更是無所畏懼,但是我擔心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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