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萬公公,您先彆急,先聽我把話說完。”蕭秦溫聲道,“我也隻是懷疑,並不能確定陛下是中毒了,若是能得到一些其他的佐證,或許能知道陛下昏迷不醒的原因。”
“什麼佐證?”萬公公急切的問道,若是陛下真的是中毒,那就是他失職了。
“陛下昏迷前可有什麼特彆的舉動,或者說平時不怎麼愛吃的東西,突然變得很愛吃了?”
“沒有,陛下一向節製,宮中規矩,天子用膳,同一種食物,每次使用不能超過三次,一天不能出現兩回,並未有任何特彆之處啊。”
“您再仔細想想,您是貼身伺候陛下的人,陛下有什麼異常,您是最清楚的,若是連您都不知道,那在下就真的無能為力了。”
萬公公蹙著眉頭,仔細想了想,陛下突然變得喜歡的東西,吃的是沒有的,陛下每日的吃食都是嚴格控製的,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?
突然,萬公公看向桌上的茶壺,腦海中閃過些許畫麵,內務府送了一批茶葉過來,陛下嘗過,覺得十分不錯,接連喝了好幾天,因為茶葉這東西,並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喝的完的,就算多次喝一種茶,也不會讓人生疑!
“是茶葉!”萬公公激動的說道,“陛下突然變得喜歡的東西,便是內務府新送過來的一批茶葉,說是西域商人上供的好茶,送過來給陛下品嘗,陛下喝了之後,覺得甚是醇香,接連喝了好幾日。”
“茶葉在哪?”
“就在櫃子裡,奴才馬上去拿。”萬公公腳下生風,直衝儲藏茶葉的櫃子,隻是他翻找了許久,都沒有找到那包皇帝喝過的茶,“不見了,怎麼會不見了?”
“不見了嗎?”蕭秦與楚王麵麵相覷,“看來,問題確實出在茶葉上。”
“萬公公,你再仔細想想,那茶葉是什麼樣子的?”
“葉片細長細長的,一打開,就能聞到濃鬱的茶葉清香,泡的時候,香味更是醇厚,卻絲毫不會讓人覺得討厭,反而很喜歡,隻是不知道為何,竟然不見了。”萬公公記得來回踱步,片刻之後,像是想起了什麼,快步走到門口,打開門,一把揪住他的徒弟福安。
“師父,怎麼了?”福安心驚膽顫的問道。
“福安,我問你,當時,我給陛下泡茶的時候,你誇那茶香,當時我撚了一小撮給你,那茶葉還在嗎?”
福安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,原來是問茶葉的事情:“那麼好的茶葉,奴才哪裡舍得喝,每次都是拿出來聞聞,公公,您問這做什麼?”
“趕緊去拿來!”
“我隨他一起去。”蕭秦當即說道。
楚王也不放心,派了一隊侍衛跟著去。
萬泉則是寸步不離的守在皇帝身邊,哪怕楚王表現得沒有任何異常,他也不放心將皇帝交給楚王,根據他在宮中多年的經驗,一件事不管多複雜,受益最大的那個人,不是凶手,也是幫凶,而如今秦王跟齊王在外,帝京之中隻有楚王,陛下好端端的卻出事了,受益最大的便是楚王!
“萬公公,彆太擔心,蕭先生醫術極好,定然能想到辦法救父皇的。”
萬公公低眉順眼的應道:“若是這般,老奴感激不儘,陛下醒來,也會重賞的。”
楚王看了一眼萬公公,父皇昏迷前幾日,萬泉這老奴才隻字不提神都營的事情,如今昏迷十多日了,突然告訴他神都營統領若是跟父皇聯係不上,便有可能帶兵圍城,在宮中待得久了,這些奴才都成人精了。
“萬公公,你跟著父皇多少年了?”
“奴才從十四歲入宮就跟著陛下了,迄今為止已經有四十二年了。”
“四十二年,可不短了。”楚王緩聲說道,“萬公公有沒有想過出宮頤養天年啊?”
萬公公笑了笑:“老奴跟在陛下身邊很多年了,在這宮中已經習慣了,除非老奴老得不能再伺候陛下了,否則,老奴是不能離開陛下身邊的。”
“萬公公對父皇忠心耿耿,本王羨慕得很。”
“殿下何須羨慕,您身邊忠心耿耿的奴才可不少,奴才瞧著扶搖就很不錯。”萬公公小心翼翼的斟酌用詞,幾位殿下中,他最是看不透的是秦王,最是不喜的是韓王,最是忌憚的確是這位見誰都笑眯眯的楚王殿下。
“扶搖哪能跟萬公公比,若是本王身邊能有萬公公這樣有本事的人,本王哪裡會一而再的被人算計。”
“殿下過獎了,奴才隻是個糟老頭子罷了,說不上什麼本事,若是奴才真的有本事,又怎麼會任由陛下在奴才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弄成這樣。”說著萬公公眼眶微紅,臉上滿是悲切,“殿下,您可千萬要救陛下啊。”
“公公放心,本王定然會竭儘全力救治父皇的。”楚王溫聲說道,“隻是當務之急,是要穩住冉將軍……”
“殿下。”這時蕭秦回來了,身邊跟著福安。
“如何?”
蕭秦將找到的茶葉拿出來給眾人看:“外形看起來像茶葉,但是這並不是茶葉,而是一種藥草,清香撲鼻,口感香醇,這種茶葉單獨服用沒有毒,可若是與若蘭香混合在一起,便會成為奇毒,令人陷入昏迷,而後逐漸虛弱至死,查不出任何的病因。”
“好歹毒的毒,竟然用如此複雜的毒來毒害陛下!”萬公公怒拍桌子,“可惡,著實可惡。”
“是啊,這心思確實歹毒,縱然驗毒的人,也驗不出來這本就無毒之物啊。”
“蕭先生,您可有辦法救陛下?”
蕭秦搖了搖頭:“要解此毒,普天之下,隻有三人。”
“哪三人?”
“聖僧無憂,毒門萬毒子,以及雲起太後獨孤曼。”
“這三人都已經死了啊!”楚王脫口而出,無憂圓寂,這是眾人都知道的事情,獨孤太後死在自己一樣養大的狼崽子手中,也是人儘皆知的事情,至於毒門的萬毒子,聽說得罪了什麼人,被人給滅了門,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,豈不是沒有辦法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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