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可是屬下做錯了什麼?”司月惶恐的問道,怎麼突然就要趕她走?
“司月,代替本王,去她身邊吧,替本王照顧好她。”南宮煜輕聲說道,“從今往後,你是自由身,你的去留,由你自己決定,以後縱然我與她兵戎相見,你也不必擔心,畢竟,你已經做出了選擇。”
司月有些震驚的看著南宮煜:“殿下,屬下……屬下想去小姐身邊。”
意料之中的答案,想當年,他也想留在她的身邊,但是他們兩人都是目標明確又克製的人,他選擇了權勢,她選擇了子民。
多年以後,他們再重逢,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孤傲太後,他也不是如履薄冰的流放皇子,他們都有重新選擇的機會,隻是他們的選擇會改變嗎?
南宮煜知道,蕭曼清醒,理智,難得的幾次放縱,都給了他,他應該慶幸才是,可是每當午夜夢回,他便覺得意難平。
“去吧,飛去她身邊吧。”南宮煜朝著宮內而去,該去看看他的好父皇了,至於趙王,冉勝可不會放過他。
承乾宮,侍衛又換了,福安戰戰兢兢,如同驚弓之鳥,看到萬公公回來,連忙迎上去,見後麵跟著秦王,瑟縮了一下,趕緊行禮。
“參見秦王殿下。”
“平身。”南宮煜冷淡回應了一句,便走到床邊坐下,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皇帝,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。
萬公公有些不安的看著南宮煜,如今,楚王謀逆失敗,齊王又是私生子,秦王便是裕盛唯一一個有資格登上皇位的皇子了,他擔心秦王會為了早日登位,對皇帝下手,畢竟楚王謀逆,到時候將罪名扣在楚王扣上,神不知鬼不覺。
“青緹,救人。”
葉青上前替皇帝診治,雖然知道南宮彥是個狠人,不過當葉青給皇帝診脈之後,也有些心驚,目光看向南宮煜。
“殿下,此毒凶猛,陛下身體本就虛弱,怕是受不住藥性。”葉青的話說得很委婉。
“能救醒嗎?”
“能是能,隻是,陛下身體受不得太強烈的刺激,可若是藥性太弱,又無法克製陛下體內的毒。”
“葉大夫,陛下究竟能救不?”
“能!”葉青看向南宮煜,“隻是,救醒之後,時日無多,殿下,要用藥嗎?”
南宮煜沉默片刻,緩緩點了點頭:“用藥吧。”
帝姬府,蕭曼獨自坐在棋盤前,下著象棋,她的炮吃掉了對方的相,對麵立刻露出了頹勢。
蕭曼將棋子拿起,嘴角勾出一抹笑容:“前路已為你掃平,端看你能不能領會了。”
“曼兒。”蕭曼抬起頭看向門口,臉上掛著溫和恬靜的笑容。
“墨涵,今日十五,晚上有燈會,我們去逛燈會吧。”蕭曼柔聲說道,“我還沒有逛過藍月的燈會。”
“好。”文墨涵將手中端著的托盤在蕭曼麵前放下,“我煮了餛飩,嘗一嘗,是否喜歡。”
蕭曼放下手中的棋子,餛飩冒著氤氳的熱氣,一個個胖乎乎的肉餡外麵,是薄薄的餛飩皮,水麵上漂浮著綠油油的蔥花,看起來格外有食欲。
蕭曼拿起勺子,舀了一個,仔細的吹涼了,喂進嘴裡,一邊吃一邊點頭稱讚:“都快趕上餛飩大叔做的餛飩了。”
“看來,我可以出師了。”文墨涵笑著說道,“我尤記得在太學的時候,你總是逃學,手上莫名其妙的多出許多水泡,我便十分好奇你究竟做什麼了,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的,便在太學下學後,偷偷跟在你後麵,卻見你去街頭跟人家學做餛飩。”
“你那時候肯定在心裡罵我,不學無術!”
文墨涵笑著點頭:“我想的是玩物喪誌!原來還心疼你弄傷了手,結果發現你逃學竟是為了吃的,頓時覺得活該。”
“那你怎麼還跑去學了?”蕭曼舀了一個餛飩,吹涼了喂到文墨涵嘴邊問道。
“因為,我看到你給單姑娘做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,隻為讓她開心一點,我那時候才明白,你的心思雖然不在學習上,可你的心裡,關懷著太學裡的每一個同窗。”
“胡說,我才沒有關心所有人。”
“是,你沒有關心所有人,你隻關心你在乎的人。”文墨涵笑意盎然的說道,“今日是中秋,隻有我陪著你,會不會顯得有些孤單?”
蕭曼放下手中的勺子,握住文墨涵的手:“這話應該是我說才是,今日是中秋,你因為我,背井離鄉,與家人分離,你可怪我?”
“傻丫頭,這是我自己的選擇。”文墨涵語氣輕柔,“今年中秋,能跟你一起過,我很開心。”
“你開心,我就放心了。”蕭曼語氣輕柔,“雖說成親前的男女不應見麵,可我一天不見著你,就覺得心神不寧,便省了這一條了,晚膳後,我們一起去燈會,今夜,我們一起過。”
“好,晚上想吃什麼,我給你做。”文墨涵自告奮勇的說道。
“讓膳房去做吧,你就彆搶他們的活了,你若是覺得無聊,幫我批閱公文吧。”
“好。”
文墨涵當即在桌案前坐下,幫蕭曼批閱公文,蕭曼則是端著餛飩,坐在他旁邊吃,時不時的喂他一個,當真是水月靜好,相敬如賓。
文墨涵看到一則請奏封皇夫的公文,當即亮給蕭曼看:“這是要求給國師名分的。”
蕭曼覷了一眼:“應該的,我師父這樣的清白人家男兒,總不能無名無分的跟著女帝,縱然是住在澹台宮中,得女帝專寵,也需要有個名分才是。”
文墨涵笑得眉眼彎彎:“國師若是知道了,怕是要生氣了。”
“他最近生的氣可不少。”蕭曼笑意盈盈的說道,“左膀右臂都莫名其妙的死了,他連凶手都沒有摸到。”
“曼兒,千萬不要鬆懈,我總覺得國師太聽話了些,讓人覺得心裡不安。”文墨涵憂心忡忡的說道,以他對鳳墨染的了解,鳳墨染顯得太被動了,縱然是中了毒,他也沒有必要如此伏低做小,隱忍屈辱,他這般做,定然是在圖謀什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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