屈煬關上門,心裡依然不安,那究竟是現實還是幻象,若是幻象那還好,若是現實,蕭曼來找他做什麼?為何又悄無聲息的走了。
屈煬在屋中不安的走來走去,怎麼都不能安心,當即出府去尋夏侯纓。
夏侯纓從回來之後,就一直留在金陵城中,陛下對他也不聞不問,屈煬明白,陛下是在氣夏侯纓的隱瞞,身為帝王的臣子,夏侯纓不應該隱瞞蕭曼的事情。
夏侯府,夏侯老將軍拉著夏侯纓下棋,夏侯纓一本正經的落子:“爹,您快要輸了。”
老將軍看了一眼棋局:“未到最後,誰輸誰贏還不一定,你彆高興得太早。”
“上一盤,您也是這麼說的。”夏侯纓懶洋洋的說道,“您已經連輸三局了。”
“前麵幾次是我大意了,這一次我一定贏!”老將軍振振有詞的說道,“再說了,你小子不厚道,連爹都不讓。”
夏侯纓有些無奈:“爹,我已經讓了您三子……”
“好了,廢話那麼多,這次我一定贏!”老將軍揮手打斷夏侯纓的話,啪的落下一子,“不對,不能走這裡,我走這裡。”
“伯父,走這裡。”屈煬拉著老將軍的手,讓他將棋子移到另外一個地方。
夏侯纓抬眼看了一眼屈煬:“觀棋不語,真君子!”
屈煬笑眯了眼:“伯父,下一子落這。”
“無恥!”
老將軍頓時笑得眼不見眼,平日裡他奈不何自己的兒子,可是對上屈家這小子,自家寶貝兒子就跟貓見了老鼠一樣,瞬間就安份了。
這一盤棋,在屈煬的助攻下,夏侯纓輸了,老爺子高興得手舞足蹈:“老夫還是寶刀未老啊,你小子有的學,你們年輕人聊,我就不打擾你們了。”
“伯父慢走。”
待到老將軍走得不見蹤影了,夏侯纓立馬冷哼道:“你又想刺探什麼消息?”
“蕭曼有來找過你嗎?”
夏侯纓忍住翻白眼的衝動,反問他:“她找我做什麼?你真當她整日裡閒的沒事做嗎?”
屈煬知道夏侯纓沒有撒謊,但是他心中更加的不安了,若是蕭曼來找過夏侯纓,那說明那不是幻覺,可夏侯纓並未見過她,她便無法判斷了。
“我見到蕭曼了。”
“在哪裡見到的?”夏侯纓好奇的問道,他有好多問題想問蕭曼,可又不知道該怎麼問出口。
“在我府中。”屈煬遲疑片刻,這才緩緩道,“她說她找我討債,可等我回過神來,根本沒有找到她的蹤跡,好似,我隻是做了一場夢,夢到蕭曼來找我討債了。”
夏侯纓麵露凝色:“屈煬,你相信命嗎?”
“我信!”
“那便跟著你的心走吧。”
慕容晟睿跟慕容子恒兩人回到帝京的時候,頗為狼狽,一路上,蕭曼設置了無數陷阱與刺殺等著他們,他們能平安回到帝京,還要多虧了慕容晟睿離京前的安排。
慕容子恒躺在床上,無力動彈,他從未如此疲於逃命過,縱然是當年被獨孤太後放走,他也不曾品嘗過這樣的日子,他跟慕容晟睿就像是老鼠一般,四處躲藏,而蕭曼就是等著狩獵他們的貓兒。
貓抓老鼠,抓到之後,並不會一口吃掉,而是以逗弄老鼠為樂,看著老鼠無論怎麼掙紮都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,知道貓玩夠了,老鼠也跑累了,貓才會慢慢的將老鼠吃掉。
慕容子恒總覺得心裡膈應得慌,慕容晟睿跟蕭曼之間一定有著他不知道的秘密,無論蕭曼怎麼對付慕容晟睿,慕容晟睿都不生氣,甚至不還手,仿佛他才是那隻貓。
“怪事。”慕容子恒坐起來,“慕容晟睿是打落牙往肚裡吞的人嗎?”
事實告訴他,慕容晟睿絕不是打落牙往肚裡吞的人,相反,這個人獨自裡滿是壞水,他不算計彆人,彆人都得感恩戴德了,哪裡容得下彆人算計他!
“殿下,陛下讓您進宮。”
“這不是剛分開嗎?怎麼又要本王進宮?”慕容子恒氣惱不已,又不得不穿上鞋子,進宮去,如今人為刀俎他為魚肉,哪裡有反抗的餘地。
一進宮,慕容子恒就明顯發現氣氛不對了,尤其是慕容晟睿的寢宮,守衛森嚴,縱然他站在門口,也感覺到裡麵出事了。
“宋王殿下請。”
慕容子恒穩了穩心神,推門進去,一進去,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。
“這是怎麼了?”慕容子恒看著躺在床上,狀似昏迷的慕容晟睿,震驚的問道,分開的時候,不是還好好的嗎?怎麼轉眼間就成了這般模樣?
“平日裡伺候的小太監被人收買了,趁著陛下長途跋涉,十分困頓的時候,刺了陛下一刀,傷及要害,十分凶險。”屈煬跟夏侯纓都在,他們身為皇帝的左膀右臂,跟皇帝一榮俱榮,一損俱損,更何況,皇帝不在的時候,都是他們幫忙穩住朝政。
“凶手抓到了嗎?”
“凶手已經服毒自儘了。”屈煬歎了一口氣,“如今陛下傷得這般重,定然是無法處理朝政上的事情,所以要請宋王殿下代為處理朝政。”
“本王不行的。”慕容子恒毫不猶豫的說道,“處理朝政這種事情,本王哪裡會?”
“宋王殿下不必憂心,下官與夏侯都會從旁協助殿下,如今正是多事之秋,陛下又慘遭小人暗算,在陛下傷愈之前,都要有勞殿下了。”
慕容子恒有些遲疑,目光落在麵如白紙的慕容晟睿臉上,明明這人前兩日還在威脅他,今日就虛弱的躺在床上,果然是世事弄人。
“本王要怎麼做?”
“瞞住陛下受傷的消息,如今藍月在邊境屯兵蠢蠢欲動,裕盛邊境也是重兵屯守,恐怕這兩國聯手了。”
慕容子恒心裡咯噔了一下:“這兩國聯手了,還有本王反抗的餘地嗎?”
“殿下,話不是這麼說的。”屈煬溫聲說道,“雖然這兩國聯手了,但是誰都知道南宮煜心思叵測,藍月女帝若是跟他聯手,指不定被啃的骨頭渣都不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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