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麵的人沸沸揚揚的尋找前秦寶庫的所在,裕盛跟藍月卻安靜得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,雲起跟北戎被吞並的事情,也沒有引起多大的反應。
尤其是雲起的百姓,生活沒有任何的改變,甚至隱隱變得更好,百姓對於誰做皇帝沒有興趣,但是誰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,他們就支持誰。
從某一點上來說,百姓是最容易滿足的,他們的要求很少,隻是吃飽穿暖,不用顛沛流離罷了。
裕盛這邊就沒有這麼好運了,北戎百姓,民風本就彪悍,稍有不如意,就喜歡用拳頭解決問題,管理者被弄得苦不堪言,殺又殺不得,打又打不怕,還要避免各種矛盾衝突。
原北戎的百姓就像是青春期逆反的孩子,你好言好語的跟他說,他根本聽不進去,你要動手打吧,他們就是一副打不死我,你是孫子的模樣,讓這些朝廷命官咬牙切齒恨不得打死他們,又不敢真的下重手!
那些整日裡催促著南宮煜攻打藍月的大臣,在得知收編的北戎城池,百姓時常鬨事,三不五時的來上一場械鬥,當皇帝問起可有法子對付時,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歇了聲,再不敢提攻打藍月的事情。
“陛下,雲起跟藍月,存在的矛盾隻會更多,我們內部混亂的時候,他們也好不到哪裡去。”有大臣站出來道,“趁著動蕩之時,將藍月一並拿下,反正一隻羊也是趕,一群羊也是趕,乾脆一起收編了,一起教化。”
南宮煜嘴角動了動:“既然如此,朕命你為先鋒,你需要多少兵力,才能拿下藍月?”
說話的大臣頓時愣住了:“陛下,臣……臣隻是個文臣,不懂打仗的事情。”
“不懂打仗的事情,那你說的那麼容易,朕還以為,愛卿能輕而易舉的拿下藍月,給朕的江山錦上添花哩。”南宮煜不疾不徐道,“結果,隻是個紙上談兵的,還有哪位大臣要去攻打藍月的?”
原本鬨得最凶的文臣,紛紛閉了嘴,他們隻是希望天下一統,裕盛一家獨大,可若是讓他們去戰場上廝殺搏命,他們確是不願意的。
南宮煜見沒有人說話,嘴角勾了勾:“既然沒有人願意去,那朕便禦駕親征吧。”
“陛下,萬萬不可!”
南宮煜豎起手掌,阻止了朝臣的話語:“你們知道藍月女帝為何能兵不血刃的拿下雲起嗎?”
眾人麵麵相覷,他們也一直很好奇,懷疑是雲起少帝愛美人不愛江山,將江山拱手相讓,但是雲起少帝是什麼人,心狠手辣,薄情寡義,當年為了爭奪權力,連撫養他長大,為他奪來江山的獨孤曼,說殺就殺了,他是絕無可能為了個女人,放棄江山權利的。
雲起少帝不會拿江山博美人一笑,那就是蕭曼用手段將雲起給收下了,縱然他們想破腦袋也想不通,一個弱女子是如何兵不血刃的將雲起拿下的?
“蕭曼收編了雲起太後獨孤曼手下的所有勢力。”
朝堂之上,隻聽到一片吸氣聲,獨孤曼手下的勢力,可是一股不小的勢力,哪怕被雲起少帝重創過,也不是普通勢力可以比擬的,更何況獨孤太後的勢力那是深紮在雲起,利用好了,兵不血刃拿下雲起,根本不是問題!
“陛下,臣覺得,這個時候,並不是討伐藍月的最好時機!”原本爭先恐後要求討伐藍月的大臣,聽聞蕭曼收編了雲起太後的勢力後,一個個都改變了主意。
陛下的銀甲軍很厲害,但是赤羽軍也不是吃素的,原本以為赤羽鐵騎在蕭曼的手中,已經足夠讓人驚訝了,結果蕭曼將獨孤太後的勢力都收編了,這可是一股非常恐怖的力量。
“你們不是一直覺得現在是討伐藍月最好的時機嗎?”南宮煜反問道,“為何現在又改變主意了?”
“陛下,如今收編的原北戎民眾,尚未馴服,若是在這個時候,再與藍月起爭端,恐會給人有機可趁,原北戎百姓對裕盛沒有感情,或許會被有心之人利用,背叛裕盛,臣覺得,攻打藍月之事暫緩,等北戎百姓徹底臣服於裕盛之後,再商議攻打藍月的事情。”
“或者,可以先從烏月國下手。”
“陛下,萬萬不可!”朝臣連忙阻止,“烏月國如今是藍月的附屬國,一旦我們攻打烏月國,藍月一定不會坐視不理,更何況藍月對烏月國頗為看重,派了赤羽鐵騎常駐烏月國,若是我們貿然進攻,可能會損失慘重。”
南宮煜蹙眉:“難道就這麼放任藍月繼續強大下去?”
“陛下,並不是放任,而是靜待時機。”朝臣頓時嘰嘰喳喳的吵起來,“裕盛攻打北戎,勞民傷財,急需休養生息。”
“可這個時候不攻打藍月,就很難等到這麼好的機會了……”
“陛下,若是這個時候舉國之力攻打藍月,縱然是勝利了,也是慘勝,太過於勞民傷財,臣等建議先與藍月交好,靜待最佳時機。”
早朝後,南宮煜難得鬆了一口氣,果然,懼怕獨孤曼的不隻是北戎,還有裕盛,獨孤曼不隻是殺破了北戎人的膽,也讓裕盛的人畏懼不已。
“未戰先衰,就這點氣魄,還敢攻打藍月,癡人說夢。”
“陛下,您在朝堂上搬出獨孤太後,可把那一幫老臣嚇破了膽!”司辰有些不讚同,在他看來,蕭曼跟獨孤曼還是有差距的,縱然蕭曼收編了獨孤曼的勢力,那也不是獨孤曼。
“司辰,你怕獨孤曼嗎?”
司辰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難以言喻,瞬間想到多年前,獨孤曼在萬軍之中,如同修羅在世,殺到他們麵前,一劍貫穿南宮煜的胸膛,那種狠厲決斷,迄今為止想起來,都讓他止不住的寒顫。
“她就像是噩夢。”
“那蕭曼呢?”
司辰臉上的表情就更加的難以言喻了,狩獵場上,蕭曼不顧一切要殺主子的時候,那一刻,他甚至產生了幻覺,將兩人看成了一個人。
“陛下,屬下在某些時候,覺得蕭曼跟獨孤曼很像,但是再像,她也不是獨孤曼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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