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清歌醒過來的時候,發現自己被關在狹窄又黑暗的空間裡麵,連四肢都伸展不開來,伸手摸了摸,發現她竟然被關在箱子裡。
楚清歌拍了拍木板,卻沒有任何回答,隻聽得馬車輪子壓在地麵軲轆軲轆的聲音,楚清歌心中甚是不安,她昏倒之前,孩子還在她的懷裡,可是現在孩子不見了。
楚清歌用力的拍打木板,馬車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,楚清歌拚命的敲擊箱子,終於箱子被打開了,突如其來的光明讓她閉上了眼睛,等到適應了光亮,這才睜開眼。
“你是什麼人?”
“蕭夫人,你終於醒了。”
楚清歌從箱子裡坐起來:“我的孩子在哪裡?”
朱修雙手抱胸,看著楚清歌笑:“蕭夫人,你的孩子現在很安全,我們現在正要帶你去跟你的孩子彙合。”
楚清歌手指緊握成拳,恨恨的盯著朱修:“你想要什麼?”
“我什麼都不想要的,但是我的主子希望蕭夫人跟我們走一趟。”朱修將楚清歌拉出來,也不擔心楚清歌逃走,讓人給楚清歌準備了一匹馬,他們必須儘快趕去魔鬼城。
“這是去哪裡?”
“烏月國。”朱修從容的說道,“我的主子在烏月國等一個人,可是這個人遲遲不肯出現,無奈,就隻能請蕭夫人跟隨我們走一趟了。”
“我的孩子在哪裡?”楚清歌追上朱修詢問道。
“小公子也在去烏月國的路上,蕭夫人若是想早日見到小公子,就趕緊的趕路,你這睡了一路,可耽擱了不少時間。”
楚清歌眼底滿是怒意,卻極力的壓製,在沒有見到孩子之前,她不能輕舉妄動。
“銀朱是你們的人?”楚清歌清楚的記得,她暈倒之前,看到銀朱嘴角的獰笑,她怎麼也想不到銀朱會是鳳墨染的人。
朱修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:“蕭夫人覺得她是誰的人,她就是誰的人。”
楚清歌蹙眉,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,可究竟是哪裡不對勁,又說不上來。
另外一邊,馬車中,銀朱抱著孩子,防備的看著坐在對麵的人,那個人有著一張跟她一模一樣的臉,可是這個人不是她!
“你究竟是誰?”
“我就是你啊。”對麵坐著的人,無論是容貌,還是聲音都跟她一模一樣,身子連說話的語氣都一模一樣,若不是知道這是真的,她都要以為她在照鏡子了。
“不,你不是。”銀朱肯定的說道,這時懷中的孩子哭了起來,銀朱連忙晃著懷中的孩子,希望借此能讓他安靜下來。
“他餓了。”坐在對麵的‘銀朱’當即喚了一聲,一名婦人走進來。
銀朱抱著孩子往後退了一些,防備的看著進來的婦人。
“這是乳娘,將孩子給她喂母乳。”對麵的‘銀朱’微笑著說道,“你總不希望小公子被活活的餓死吧,你可以不吃東西,但是他不能,他還是個小嬰兒。”
銀朱遲疑了片刻,將孩子遞給乳娘,乳娘當著兩人的麵給孩子喂奶,原本哇哇哭的孩子,頓時不哭,大口大口的吮吸著母乳。
銀朱的目光在乳娘跟另外一人身上來回逡巡,不斷的思考著,她要怎樣才能帶著小公子從這裡逃走,她不會功夫,而對麵的人會功夫,馬車外麵還有個車夫,甚至還有其他會功夫的人,以她一個弱女子,帶著個小嬰兒,逃走的幾率近乎零!
蕭子陽吃飽了,美美的繼續睡覺,銀朱將孩子抱過來,護在懷裡,目光防備的盯著對麵的人:“你要帶我們去哪裡?”
“去見孩子的母親。”對麵的人笑容滿麵的說道,“這麼小的孩子,怎麼能離開母親,你說是吧?”
“你究竟是誰?”銀朱盯著對麵的人看了許久,能假扮她假扮得那麼像,說明是很了解她的人,並且是熟知她的人,這樣的人必然在她的身邊,且擅長易容與偽裝,而符合這個條件的人,隻有一個!
“我說了,我就是你啊。”
“你不是。”銀朱肯定的說道,“你是初雪。”
對麵的人眼底閃過一抹驚訝,片刻之後,笑了,伸手將臉上的人皮麵具撕了下來,露出一張熟悉的臉來,赫然是初雪。
初雪單手托腮,麵帶笑容的看著銀朱:“難怪小姐誇你心思細膩,觀察入微,是怎麼發現是我的?”
“要偽裝一個人到她身邊的人都發現不了,必然要近距離的觀察那個人,了解那個人的生活習慣與一舉一動,那麼就必然在她身邊,且擅長偽裝跟易容,附和這個條件的人,在我身邊的,隻有你。”
初雪笑了:“你猜,主子得知你是叛徒之後,會怎麼做?”
銀朱不言,隻是輕輕的搖晃著手臂,哄蕭子陽入睡,就連聲音都放得格外的輕柔:“主子可不是容易糊弄的人,還有,任何事情,隻要做了,必然會留下破綻與痕跡,而主子一定會發現破綻的。”
“破綻,有什麼破綻?”初雪緩緩道,“東方蔚跟活著的乳娘,都是指證你是叛徒的人證。”
銀朱並不回答,輕輕的拍著懷中的孩子,哼起家鄉的小調,初雪聽了,不由得冷笑:“這個時候,你還笑得出來。”
“都已經這樣了,不笑,難道哭嗎?”銀朱不疾不徐的說道,“你既然將我抓來,就說明你暫時不會殺我,反正不用擔心被殺,還不如好好的享受最後的日子,在你殺我之前,都要笑著活下去。”
“你倒是想得開。”初雪好看的眼睛笑成了月牙,“難怪主子喜歡你,想來便是喜歡你這樂觀的心態吧。”
“我倒是明白,為何主子從不把你帶在身邊。”銀朱將外衣脫下來,將孩子包裹得嚴嚴實實的,“因為,你太虛偽。”
初雪臉色微變,眉頭蹙起:“我現在不會殺你,不代表我不會改變主意,你最好是不要惹怒我,否則,我也不能保證,你能活著見到這孩子的母親。”
銀朱聽了,不再言語,收回目光,繼續哼唱家鄉小調,隻是嘴角始終噙著一抹嘲諷的冷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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