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宮煜闖入魔鬼城深處,鳳墨染卻遲疑了,沒有忙著進去,倒是慕容晟睿毫不猶豫的追著去了,他的目的很明確,殺了南宮煜。
鳳墨染轉過身,看向遠方,蕭曼還沒有到,她沒來之前,貿然進入魔鬼城,便是找死,更何況,他也不能肯定,東西在蕭曼的身上。
“主人,我們不進去嗎?”
鳳墨染覷了一眼拖著一條腿的朱修:“去處理傷口吧。”
“是,主人。”
南宮煜已經到了,說明蕭曼已經平安誕下子嗣,她必然也在趕來的路上,速度不會比南宮煜慢多少,南宮煜以為他手中的籌碼是楚清歌母子,卻不知道他的籌碼,從來都不是他人。
鳳墨染從日出等到日落,直到第二日日落前,一行人才出現在鳳墨染的視線中,鳳墨染嘴角勾出一抹笑容:“總算是來了。”
領頭之人是戰天闕跟墨末,兩人高坐馬頭,滿臉防備,身後的馬車上,駕車的是雁玉卿,雁玉卿的身邊坐著一個年齡相仿的男子,一身平民打扮。
馬車在魔鬼城入口停下,戰天闕的目光掃過鳳墨染一行人,慕容晟睿居然不在,這倒是令他有些意外。
馬車門打開,蕭曼從馬車中出來,神色冷淡:“師父,我們又見麵了。”
鳳墨染的目光落在蕭曼平坦的小腹上,眼底閃過複雜的情緒,最終消失不見:“你來得比我想象的晚。”
“師父是等得不耐煩了嗎?”蕭曼緩緩問道,“那麼多年,師父都等過去了,如今反而是沒有耐心等了嗎?”
“我要的東西帶來了嗎?”鳳墨染直奔主題,他不想跟蕭曼敘舊,因為敘舊沒有任何的用處,對於他來說,通天塔的用處遠勝於蕭曼。
蕭曼看向魔鬼城深處:“師父進去過嗎?”
“不曾。”鳳墨染冷靜的說道,若是蕭曼進去過,那麼裡麵許多的機關必然被改動過,縱然有真正的地圖在手,他也無法保證全身而退。
“師父沒有進去過,怎麼知道裡麵沒有你想要的東西?”蕭曼幽幽的問道。
鳳墨染沒有急著回答,以他對蕭曼的了解,若是知道這麼大一筆寶藏在這裡,她一定會想方設法的進去,將裡麵搬空,而她一開始便將赤羽鐵騎安置在烏月國,恐怕就是為了前秦寶藏。
“我的耐心,一向不好。”
“我的耐心,也不好。”蕭曼回答道,“所以,師父,您想好如何贖罪了嗎?”
“怎麼,不想見仙兒了?”鳳墨染冷笑問道,“你從一出生就未曾見過她,如今有機會見到她,你難道要放棄嗎?”
“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?”蕭曼從容鎮定的從馬車行下來,緩步走到最前麵,“你殺害我爹,殺害我夫君,你身上背負了獨孤家數百條人命,又背負了藍家無數人命,縱然是將你千刀萬剮,也難消我心頭之恨。”
“獨孤家的人是慕容晟睿殺的,與我何乾?”鳳墨染蹙眉道,“縱然是我殺的,獨孤家的人跟你又有什麼關係?”
“師父,我真的很想知道,師父究竟有沒有心?”蕭曼看著鳳墨染問道,“獨孤曼是你的弟子,卻死在你的陰謀之下,我也是你的弟子,可你不斷迫害我身邊的人,身子不惜傷害我的至親至愛,您真的有在意過我們嗎?還是說獨孤曼也好,我也好,都是你手中可以利用的棋子?”
“你與她,是不同的。”
“因為我對您來說,更有用,是嗎?”蕭曼臉上的笑容很淡,仿佛早就知道了答案,鳳墨染是沒有心,一個喪心病狂的人,除了自己,誰也不愛,誰也不在乎。
“我對前秦寶庫的金銀珠寶不感興趣,我隻要那三件東西,把那三件東西給我,我讓你見你母親……”
“不可能。”蕭曼毫不猶豫的拒絕了,“師父,您是不是忘了徒兒說的話了,但凡是你想要的,我都會毀掉,但凡是你喜歡的,我都會搶過來,這個時候,你卻讓我將你想要的東西給你,未免太可笑了些?”
“回生仙草關乎你娘親的性命,你不敢毀掉,至於通天塔,那是神的所有物,憑你一介凡人,根本毀不掉,至於萬毒金身,你們這一族人,天生的萬毒金身,如今,這世間又多了一個萬毒金身,你已經不是唯一了。”
“想動我的孩子,師父,您覺得,您有那個機會嗎?”蕭曼拔劍,曲起手指彈了彈劍身,發出清冽的聲音,“蒙您教導多年,今日,我便一一還給您!”
蕭曼提劍衝上去,神色冰冷,招式淩厲,劍劍直刺要害,當真是絲毫不留情,當真是把鳳墨染當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。
鳳墨染因為中毒,功夫一日不如一日,再加上解毒失敗,如今的他也隻是靠著旁門左道的方法壓製他體內的毒,哪裡是蕭曼的對手。
“你可知,南宮煜帶著楚清歌母子已經進入魔鬼城了,你猜,在後麵追殺他們的人是誰?”鳳墨染最懂得利用人心,楚清歌母子的分量不夠的話,再加上南宮煜,必然讓蕭曼心慌意亂。
隻要蕭曼慌了,必然露出破綻!
“鳳郎君,女帝臨終前,讓我替她問鳳郎君一句話。”這時,一道聲音傳來,“女帝讓奴問鳳郎君,鳳郎君可有愛過女帝?”
鳳墨染側目看向說話的人,這才認出來,坐在馬車旁的另外一個人是葉斐,藍若雨的男寵之一,隻是平日裡這人不來招惹他,他也不屑理會他。
“就她,也配?”
葉斐聽了這話,神色微暗:“這麼說來,一直以來,你對女帝都隻有利用?”
“她能發揮作用,是她的榮幸,若不是她有利用價值,誰願意理會她?”鳳墨染冷笑一聲,“若是她不是藍月女帝,你葉斐能知道她,能喜歡她?都是利用而已,你與我,沒有區彆。”
葉斐沉默了,他與鳳墨染沒有區彆嗎?不,有區彆的,他是一個有著七情六欲的普通人,女帝待他好,他便捧以真心,而鳳墨染確是一個無心無情的冷血怪物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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