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曼就是獨孤曼!魏無忌臉上的表情十分的精彩,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,難怪他一直覺得蕭曼給他一種寒毛直豎的陰冷感,那種無形的壓迫,他隻在獨孤曼的身上感受到過,當時還想著此女不簡單,卻從未想過這兩人就是同一人!
不過魏無忌很快將這個念頭甩出了腦海:“陛下,您魔怔了,太後娘娘已經登仙了。”
慕容晟睿哂笑一聲,他就知道魏無忌不會相信,豈止是魏無忌不相信,就連他都覺得不可思議,獨孤曼死了,他比誰都清楚,可他也不願意承認獨孤曼死了,畢竟無數個夜晚,他抱著她冰冷的身體,無論他怎麼溫暖她,她的身體都不會再有絲毫的溫度,可當他第一次見到蕭曼的時候,他就明白,她活過來了,哪怕不是他熟悉的模樣,但是她的眼神,他不會認錯。
對於慕容晟睿的沉默,魏無忌主動理解為,他家陛下無法反駁他的話,隻想繼續自欺欺人下去,若是自欺欺人能讓他覺得好過一些,他也願意附和他。
“魏無忌,還記得那一晚,金陵城中的煙花嗎?”慕容晟睿沉默了許久,才幽幽的問道,“那綻放在夜空之中的曼珠沙華,像不像忘川旁的引路花?”
“陛下,您是不是累了,天已經黑了,吃點東西,休息一會兒吧。”魏無忌覺得慕容晟睿太累了,已經產生幻覺了,煙花這種東西,誰都可以放,曼珠沙華綻放,不代表燃放的人就是獨孤曼,極有可能是他人混淆視聽。
慕容晟睿停下腳步,靠著牆坐下,他確實很累了,他這一生,汲汲營營,每一天都活在算計與被算計之中,他算計獨孤曼的疼愛,算計她的心,算計她的人,最終卻落得一無所有,若是他坦誠相告,他與阿曼是否有不一樣的結局?
慕容晟睿閉上眼睛睡著了,夢中,他與獨孤曼沒有決裂,他們攜手一起征戰天下,無人能敵,他與她心意相通,沒有隔閡,他們生活幸福,有著一雙可愛的兒女,他們攜手走過一生,直到白頭依然視對方為所有。
這樣的夢很美好,他甚至不願意醒過來,但是夢終究是夢,魏無忌將慕容晟睿搖醒:“陛下,天亮了,還要繼續往前走嗎?”
慕容晟睿接過魏無忌遞過來的水,喝了一口,站起身來,拍了拍身上的塵土,義無反顧的往前走,他來了這裡,就沒有打算回去!
南宮煜帶著楚清歌在裡麵穿梭的時候,竟然意外遇上了追趕鳳墨染的蕭曼兩人。
“阿煜,嫂嫂。”
“阿曼!”楚清歌見到蕭曼,喜極而泣,她都要以為自己此生都見不到她了,不曾想,這麼快就見到了。
蕭曼迎上去:“你們沒事吧?”
南宮煜見蕭曼身上穿的單薄,不由得蹙眉,將外衫脫下來,披在蕭曼的身上:“你身子虛弱,怎麼也不多穿一些,若是受了涼,寒邪入體,落下病根就不好了。”
岑玉見了,哂笑一聲,目光落在楚清歌懷中抱著的孩子:“這是蕭洛的孩子?”
“並不是,是一個棄嬰,子陽跟銀朱,都見到了吧?”南宮煜溫聲詢問道。
蕭曼點點頭:“都見到了,嫂嫂,子陽很好,現在也很安全,彆擔心。”
“子陽沒事就好,他沒事就好。”楚清歌鬆了一口氣,隻要子陽沒事,她就放心了。
“岑玉,能不能請你護送我嫂嫂出去?”蕭曼看向岑玉問道。
“不能。”岑玉毫不猶豫的拒絕了,“我跟進來,隻是為了保證你的安全,我不希望墨涵的孩子失去了父親之後,又失去母親。”
蕭曼也沒有勉強,在魔鬼城中,她不能放信號,因為信號會暴露他們的位置,給他們帶來危險,而她也不放心放楚清歌獨自一人回去,隻能帶著楚清歌繼續往前走。
“我們好像在往下走。”楚清歌有些疑惑,“我們是走錯了嗎?”
“沒有錯。”蕭曼手中拿著照明的夜明珠,“寶庫本身就在地底,上麵的魔鬼城隻是噱頭而已,沒有任何寶物,縱然有,也被人拿光了。”
“前秦寶庫藏在魔鬼城的底下,你是怎麼知道的?”岑玉疑惑的問道。
“你與墨涵不是研究過機關盒嗎?機關盒裡的秘密,你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的,如今怎麼反而問起我來了?”
岑玉噎了一下:“是墨涵在與研究機關盒,可不是我,我哪裡看得懂那些亂七八糟的符號,縱然是墨涵,也不能完全的解讀,更何況我?”
“前秦的文字確實晦澀難懂,不過以墨涵的聰慧,是難不倒他的,縱然他不能全部解毒,也能猜個七七八八了。”
“那是,我就沒有見過比墨涵更聰明的人了,若不是遇見你,他本該……”岑玉說道這裡歇了聲,倒不是說他不想說了,而是逝者已矣,說再多也沒有用,更何況,這都是文墨涵自己的選擇。
“你是他的克星。”
蕭曼聽了這話,讚同的點點頭,可不是麼,墨涵本該有大好前程,卻因為她,毅然拋棄一切,跟隨她前往藍月,心甘情願做她背後的男人,這一點,恐怕鮮少有男子做得到。
南宮煜聽著兩人討論文墨涵,心裡很不是滋味,卻也沒有反駁,活人都是向前看的,文墨涵對蕭曼的真心,沒有人可以反駁,縱然是他也無法反駁,更何況他為了蕭曼而死,在蕭曼的心裡,沒有人能越過他去,縱然是他也不行。
“對了,裕皇陛下,你不好好守著你的皇位,跑來魔鬼城做什麼?怎麼,你也是來搶奪財寶的?”岑玉挑釁的問道。
南宮煜在前探路,對於岑玉的挑釁絲毫不生氣:“小心腳下,這裡的路有些不平。”
“南宮煜,你以為墨涵不在了,你就可以趁虛而入了嗎?”岑玉沒有聽到南宮煜的回答,冷斥道,“他們有一個孩子,而你,不過是個過客。”
“嗯,朕知道,君衍以後,會叫我父君。”南宮煜幽幽的說道。
: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