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,我的九葉肉芝。”火舞心疼的叫道,整整一株啊,可惜了。
蕭曼看了一眼枯萎的九葉肉芝,當即在儲物袋裡麵翻找了一番,找出一雙手套,遞給水律:“九葉肉芝很是小氣,縱然帶著手套,你身上攜帶的毒素也可以殺死它,這是用鮫綃製成的手套,可以阻隔毒素,且水火不侵,帶上的話,你便可辱正常人一般觸碰活物,就算是九葉肉芝,也感覺不到你身上的毒素。”
水律接過來,將自己手上的手套取下來,戴上蕭曼給他的手套,鮫綃材質細膩,十分貼合,戴著也不會覺得不透氣:“謝謝你,藍藍。”
“小玩意而已。”
“毒經可不是小玩意。”水律采摘了一株九葉肉芝,喂給火舞吃,“這麼多年來,你是除外公以外,對我最好的人。”
蕭曼聽了這話,頓覺心虛,她對水律好,是帶著目的的,一開始,是為了得到她想要的靈藥,後來是為了躲采摘一些靈藥走,順便報答藥老的大方而已,要說對水律多好,根本說不上。
“我也要吃,我也要吃。”竹青遊曳到水律的腳下,用尾巴拍著水律的腳背。
水律頓時笑了,又摘了一株遞給竹青,竹青張口就將一整株吞了進去,末了還意猶未儘的看著水律,分明還想吃。
小火鳳瞥了一眼竹青,小眼神裡麵滿是不屑:“土包子。”
“我是蛇!”
“土蛇!”
水律被這一鳥一蛇鬥嘴的模樣給逗樂了:“平日裡,它們都是這麼相親相愛嗎?”
蕭曼看了一鳥一蛇,違心的點頭:“嗯,他們一直都是這麼相親相愛的!”
“主人,您的良心不會疼嗎?”竹青反駁道,“自從有了火舞,我一直都是被欺負的那個。”
“你有本事可以欺負回去。”蕭曼語氣涼薄,“不要指望我會幫忙。”
竹青噎了一下,看著在蕭曼肩膀上趾高氣昂的小火鳳,突然化作一道流光,躥上蕭曼的肩頭,將站在蕭曼肩頭上的小火鳳給撞飛了出去,還用身體將小火鳳死死的纏住,不讓它有飛起來的機會。
小火鳳不防備,這回結結實實的砸在地上,似乎沒想到這條小青蛇竟然敢反抗它,當即劇烈的掙紮起來,一鳥一蛇霎時間打得難分難舍!
水律看了一眼打得難分難舍的一鳥一蛇,又看看渾不在意的蕭曼,輕輕咳嗽了一聲。
“不管?”
“小孩子哪有不打架的,讓他們打去。”蕭曼頭也不抬的說道,小心翼翼的將一株六合仙草挖出來,“藥老就是好本事,連六合仙草這樣的靈藥都能種植得這般長勢喜人。”
水律再次看了一眼打遠了一鳥一蛇,當即收回目光,主人都不管,他也沒有立場管,讓他們去打吧。
“你快要離開了吧?”水律的聲音,輕輕柔柔,宛若春天的風吹過,吹起一池漣漪。
“明日就走。”
“這麼快!”水律的聲音有一絲起伏,藏得很深。
“我在這裡已經耽擱了許久了,你的病也治好了,沒有留在這裡的理由了,更何況,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。”蕭曼快速的將挖出來的靈藥收起來,她還要趁著無人的時候,將這些靈藥全部種植到通天塔裡麵呢。
秦老對這滿院子的靈藥格外的垂涎,恨不得跑出來飽餐一頓,奈何蕭曼不許,縱然是小火鳳跟竹青,也被她拘著,不許搗亂。
“這一分彆,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了。”
“有緣,自會相見。”
“也對,有緣,自會相見。”水律讚同的說道,“我們,算是朋友嗎?”
“算。”蕭曼抬頭看了一眼水律,“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很短,也算是合得來,自然是算是朋友的。”
“很高興你認同我這個朋友。”水律眼底滿是笑意,“你是我第一個朋友。”
蕭曼有些驚訝,不過很快反應過來,水律體內的毒,像是長年累月累積起來的,導致她也無法為他解毒,隻能劍走偏鋒,將他變成一個毒人。
“水律,你會怪我把你變成一個毒人嗎?”
水律搖了搖頭:“不會,更何況,這是我自己的選擇,我一點都不後悔成為一個毒人。”
“希望,你以後也不會後悔。”蕭曼說這話的時候,語氣有些微的變化,水律卻敏銳的感覺到了。
“以後我也不會後悔。”
蕭曼垂眸,她以前也從不後悔,那怕養出慕容晟睿那樣的養子,害了獨孤氏一族,她也不曾後悔過,可在得知文墨涵身亡的真相時,她第一次後悔了。
水律仔細的觀察著蕭曼的神色:“你沒事吧?”
蕭曼將所有的情緒收斂,笑了笑:“沒事,隻是想起一些過去的事情。”
“過去的事情,都過去了,無論我們怎麼後悔都無法改變,又何必去後悔,隻是需要記住過往的教訓,不再去犯同樣的錯誤就是了。”
“你說得對,吃一塹長一智,總不能在同一個地方一而再的跌倒。”
蕭曼用了一日的時間,將藥老的藥圃禍禍了不少靈藥,藥老看著消失了近三分之一的靈藥,頗有些肉疼,可看看自己一手養大的孫兒,恨不得將所有靈藥都給蕭曼的表情,終究還是收起了心疼,用這三分之一的靈藥,換他長長久久的活著,是他賺了!
彆說三分之一的靈藥,縱然這滿園的靈藥,都給她,也沒有什麼不可以!
次日一早,蕭曼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座莊園,水律坐在牆頭,看著蕭曼遠去的背影,眼底有著淺淡的不舍。
“小混蛋走了?”
“走了。”水律脊背挺直,沒有收回目光,他從竹青口中探知了不少消息,蕭曼與金家有嫌隙,金家公子想要她的命,她似乎也不打算放過這位金家公子,而他希望她平安。
“外公,我要回水家。”水律幽幽的說道,“這麼多年了,我也該回去了。”
藥老頗為吃驚:“怎麼突然想起回水家了,你不是說,你不說再也不回那個地方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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