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夠了!”金家主怒拍桌子,“單設刑罰堂的話,你們覺得,何人能勝任?有比大長老更適合的人選嗎?”
“家主,我覺得,四長老可以勝任。”三長老當先開口了,“四長老平日行事,不偏向與任何人,若是四長老,必然能做到公正嚴明。”
“我附議。”二長老看了一眼四長老,確實隻有此人,天不怕地不怕誰都敢去懟上一懟,誰都不看在眼裡,他若是執掌刑罰堂的話,必然不會偏心任何一方。
“我反對!”五長老首先跳出來反對,“四長老如今掌管著鍛造堂,如何能再掌管刑罰堂,那麼單設刑罰堂的意義又在哪裡?”
“鍛造堂的鐵長老,完全可以勝任執事長老的位置。”
“鐵長老姓鐵,不姓金!”五長老立馬反駁道,“一堂執事長老,何其重要,如何能讓外人擔任?”
“外人?”四長老聽了,冷笑不止,“原來為了金家兢兢業業的鐵長老是外人,難怪沉長老要跟著禦獸宗的人走,再辛苦再敬業,也隻是一個外人,另謀高就也是明智之舉。”
“這怎麼能同日而語,沉長老是元嬰強者,鐵長老不過築基後期而已!”
“可惜,元嬰強者投靠了禦獸宗,反而是不被看好的鐵長老,一直為金家儘忠,不知道鐵長老聽到五長老的話,會不會寒了心,一氣之下離開金家。”
“五長老,慎言!”金家主冷聲道,往日裡,他一直覺得金家有天劍宗作為靠山,必然是前途一片光明,可看著下麵一群人內訌,他才恍然發現,偌大的金家,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離了心,各堂長老各懷心思,互相攻堅。
這哪裡還是以前那個堅不可摧的金家,這簡直就是一個大篩子,到處都是漏洞!難怪有人能悄無聲息的潛入金家,炸毀他的院子,毀了他們手中的搖錢樹,都是因為這些人不齊心!
“我本以為金家根深葉茂,是一塊鐵板,堅不可摧。”金家主掃視全場,“可你們的表現,讓我明白,金家是一盤散沙!”
“家主,您彆生氣。”
“我能不生氣嗎?”金家主氣得渾身發抖,“金家若是沒落了,絕不是被外麵的人打壓的,而是你們從內部破壞的!你們都會成為金家的千古罪人!”
“家主,縱容繼妻與次子謀害少主的您才是金家的千古罪人!”
“金磊,你放肆!”金家主氣得拍案而起,抓起桌案上的酒杯砸向四長老。
四長老歪頭躲過,然而金家主憤怒的一擊,哪有那麼容易躲過,氣勁當即劃破了四長老的臉,鮮血順著臉頰滴落。
“雖然這是事實,家主也不必惱羞成怒。”金磊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血跡,依然用十分溫柔的語氣說著氣死人不長命的話語,“為了搭上天劍宗,你娶了天劍宗宗主的師妹昌鳳芝,為了討好金昌氏,您縱容金昌氏迫害長子少主,你打壓少主的母族,苛待少主,甚至與金昌氏合謀謀害少主,家主,金家會成為今日的模樣,您居功至偉!”
“金磊,你是不是以為,我不敢殺你?”
“家主說笑了,您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敢殺,區區一個我,何足掛齒?”四長老不鹹不淡的說道,“家主若是聽不得真話,那我不說便是。”
“你說,我倒要聽聽,你能說出什麼花來?”
大廳中的各位長老個個正襟危坐,大公子的事情,他們都知情,但是嫡係弟子未必就知道了,更何況,聽到了這樣的秘辛,家主會不會殺他們滅口?
“原本,金家十分團結,大公子努力上進,人品優秀,可家主為了博得更多的利益,娶了昌氏,穆夫人去世多年,您續娶,乃是常綱,可您為了得到天劍宗的支持去續娶,這是一錯,縱容昌氏迫害元配嫡子少主,這是二錯,為了向天劍宗表忠心,謀害親子,這是三錯,輕信天劍宗,將整個金家搭上,這更是錯上加錯。”
“我為了金家走向鼎盛,有什麼錯?”
“家主,您難道還不知道您錯在哪裡嗎?”四長老歎了一口氣,“以前,彆人提起金家,都要讚一句世家大族,風骨錚錚,如今提起金家,都要口吐唾沫,罵一句走狗,金家並沒有因為搭上天劍宗而昌盛,反而走向了沒落,家主,你知道是為什麼嗎?”
“你這是在教訓我?”
“家主誤會了,我不過是個無名小卒罷了,走出金家,都沒有人認識,又哪裡敢教訓家主,我隻是將我在外麵看到的,聽到的,告訴家主罷了。”四長老溫柔的笑,“提醒一下家主,彆忘了秦家的前車之鑒。”
“四長老,你說的有些過分了。”
“過分嗎?”四長老不以為意的說道,“當年秦家老祖秦傲天,乃是化神期的強者,天劍宗的那位老祖宗修為比他還低一些,兩人稱兄道弟,好的跟一個人一般,如今,天劍宗依然是天劍宗,可秦家早已經泯滅成灰,縱然有旁係弟子活著,也會被人抓去當藥人,連個畜生都不如,為什麼?”
“秦家滅亡,是秦家老祖太狂傲,擁有萬毒金身那般的逆天血脈,還敢撒走離開,落得家族覆滅,那是活該。”
“秦家老祖與嶽老宗主乃是結拜兄弟,秦家遭難,天劍宗為何沒有伸出援手?”
滿堂死寂,誰都沒有回答,這裡麵的彎彎繞繞,他們明白,但是他們不敢說!
“當時的秦家家主,娶的還是嶽老宗主的親生女兒,這關係比師妹更親近吧,為何依然沒有對秦家施以援手,反而任由其他人將秦家吞噬殆儘,不留一人一馬?”
“因為下手的就是天劍宗,他若是伸出援手,豈不是打自己的臉。”一道聲音響起,眾人紛紛看過去,三長老猛的瞪向蕭曼。
“長老說話,你插什麼嘴,沒規矩!”
“她說得對,因為天劍宗與秦家交好,為的就是覆滅秦家!”一道身影從門口緩緩走進來,在堂中站定,“秦家就是金家的前車之鑒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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