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曼一直循著呼喚她的聲音前行,本以為她能見到什麼震撼人的東西,結果隻有一座無字碑!
蕭曼站在無字碑前,滿臉疑惑,呼喚她的就是這塊無字碑?這無字碑有什麼秘密嗎?
“是你在呼喚我嗎?”蕭曼朝著無字碑伸出手,本意是撫摸一下無字碑,手剛觸碰到無字碑,眼前就出現了另外的場景。
少年郎四處求學,想要出人頭地,想要為自己的家人父母報仇,然而,沒有一個人願意收留他,也沒有一個門派願意收留他,他就像是街上的乞丐,接受到的隻有他人的惡意與嫌棄。
蕭曼蹙眉,這是少年時期的塵安?當時他僥幸逃得一死,想要學習武藝,為家人報仇,然而卻發現,外麵的世界根本容不下他,他在他人的惡意中掙紮著,煎熬著,最終他走上了修魔的道路。
修魔之後的塵安,終於成了連修仙者都不敢小覷的高手,可是修仙者依然不願意放過他,說他是邪魔外道,要圍剿他,蕭曼突然覺得,她所經曆的跟塵安比起來,真的是不值一提!
“怎麼會有人這麼倒黴,從小到大,都沒有一天順暢的日子,不是被人折磨,就是被人追殺,到最後還被冠上邪魔外道的罪名。”蕭曼的笑容十分嘲諷,“這世道真是瘋狂,將一個無辜之人逼成邪魔外道之後,再趕儘殺絕,自詡正義,難道是因為世道太太平,這些修仙正道人士太無聊,需要一個對手,所以他們就創造了一個人憎神惡的敵人出來!”
“原來,我是人憎神惡嗎?”少年郎看向蕭曼,披散的長發無風自動,邪魅的桃花眼中滿是惡毒,仿佛在詛咒這世間所有人。
“可我不討厭你。”蕭曼朝著少年郎走過去,在少年郎身邊坐下,“你隻是受害者。”
“可我也是加害者。”少年郎笑著說道,“那些曾經欺辱我的人,都被我殺死了,那些迫害我的武林正道也被我斬殺殆儘。”
“我這個人,奉行一個原則,人不犯我我不犯人,人若犯我我必犯人。”蕭曼看向少年郎,“某種程度上,我們是同一類人。”
“這麼說來,你也會殺了他們?”
蕭曼沒有回答,她有原則,有底線,平日裡行事,她不會觸碰自己的原則跟底線,可若是有人一而再的踩她的底線,那麼她也不會讓對方知道,她有多可怕!
“塵安,現在,你想起自己的身份了嗎?”
少年郎看著蕭曼,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:“我喜歡塵安這個名字。”
“你不想找回自己嗎?”蕭曼詢問道,“你不想重獲自由嗎?”
“自由,對於我來說,重要嗎?”
“塵安,你真的心無牽掛嗎?”蕭曼認真的詢問道,“那些忠心追隨你的人,你也要拋棄嗎?那些因為你獲得拯救的人,你也不管了嗎?”
少年郎沒有急著回答,而是看著遠方,陷入沉默,沉默到蕭曼都以為他不會說話的時候,他開口了。
“你應該已經猜到我的身份了吧。”少年郎用的陳述的語氣說道。
“算是吧。”蕭曼緩緩的說道,“你是鬱炬。”
少年郎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,眼底有著淡淡的茫然,仿佛已經太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,久到他都快忘記自己是魔君鬱炬了。
“這個名字,可以用來止小孩夜啼了吧?”
“不止!”蕭曼緩緩道,“就算是大人,聽到你的名字,都要嚇得瑟瑟發抖,四大宗的人,聽說有人要救你出來,嚇得麵如土色,兩股顫顫。”
少年郎聽了這話,笑了,笑聲清脆:“沒想到,我竟然讓四大宗的人如此害怕,這說明我不算失敗。”
“嗯,很成功。”蕭曼冷靜的說道,“無法之地的法陣,以我目前的本事,破不了。”
“但是不代表你以後也破不了。”
蕭曼笑著點頭:“你想出來嗎?”
少年郎抬頭仰望天空:“我想看碧藍的天空,純白的雲朵跟燦爛的星河。”
蕭曼笑了:“那麼,我們做個約定吧。”
“你說。”
“我履行諾言,救你出來,讓你重獲自由。”蕭曼語氣一變,“但是,我希望你能答應我,出來之後,不得濫殺無辜。”
“好,我答應你。”
“這麼坦率。”
“出來後,我隻想好好享受自由,我能答應你的是不濫殺無辜,若是那些人犯到我的手上,我可不會放過他們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
“解開封印之前,你要將我被封印的三魂七魄找到才行,否則,你放出來的也隻是軀殼而已。”塵安緩緩道,“我的三魂七魄,三魂分彆被封印在天劍宗,天玄宗以及天靈宗,七魄原本是封印在七大派,目前都已經回到了鬼域,你如今已經尋得一魄,這裡有一魄,黃泉路有兩魄。”
“七魄還差三魄,另外三魄在哪裡?”蕭曼詢問道。
“另外三魄,暫時不能動。”少年郎看著蕭曼,輕聲說道,“當你集齊三魂四魄的時候,再回到鬼王城,取餘下三魄。”
“另外三魄在鬼王城?”蕭曼有些驚訝,若是在鬼王城,她應該能發現才是,為何沒有感覺到?
“另外三魄很安全,但是要取得三魂,則是很危險。”塵安憂心忡忡的說道,“潛入到三大宗,稍有不慎,便會萬劫不複,當初四大宗殺不死我,便隻能將我的身體封印在無法之地,將三魂七魄分彆封印在四大宗七大派。”
“七魄是尋回來的?”
“七魄是被天盾宗的老東西放出來的,七魄回到鬼域之後,以自身形成結界,封印自己的同時,也是為了保護自己,如今就隻有封印在三大宗的三魂,一直沒有動靜。”
“三大宗啊,正好,我也想去三大宗走一走。”蕭曼嘴角勾出一抹笑容,隨即想到一件事,“天盾宗的弟子得了一種怪病,我研究了很久,也不知道該如何將他們恢複成人,你既然是在天盾宗被滅的時候逃出來的,可知是怎麼回事?”
“詛咒,血脈詛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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