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曼沉默了半晌,這才開口道:“阿煜,我是不是太魯莽了?”
南宮煜看著麵色鬱鬱的蕭曼,知道她心裡難過,尤其是目睹了嶽夫人死在她的麵前,心中怕是十分自責。
“魯莽是魯莽了一些,可為人子女,知道生母下落,若是還能保持理智,枉為人子。”南宮煜寬慰她道,“你娘的死,你也彆太往心裡去,對於她來說,死或許是一種解脫。”
“若是我不去天劍宗,不用藍靈花去誘導娘親體內的藥性,她便能一直生活在幸福之中……”
“你應該比誰都明白,這所為的幸福都是假象,嶽天下娶她,定然是有所圖。”南宮煜提醒蕭曼,“嶽天下自從開宗以來,一直奪舍後代軀體,他的下一個目標或許是嶽燃。”
“那阿燃豈不是……”
“嶽天下被人打成重傷,目前正在閉關養傷,嶽燃暫時安全,不過,嶽天下表麵上將天劍宗交給他打理,實際上掌權的是長老會,他的處境有些艱難,不過你也該相信他,他不會坐以待斃。”
蕭曼神色一變,竟有些擔憂起來,若是嶽天下的目的是為了奪舍嶽燃的話,嶽燃就危險了!
“阿燃是他的兒子,他一向疼愛……”
“是啊,他奪舍的都是天賦最好,他最疼愛的兒子,唯有這樣,他才能一直穩坐天劍宗宗主的位置。”
蕭曼穩了穩心神:“我得回天劍宗。”
“你現在不能回去。”南宮煜按住蕭曼,“天劍宗如今掘地三尺的尋找你的下落,一旦知道你在意嶽燃,那麼嶽燃會死的更快,想讓他活著,便要讓人知道,你根本不在意他。”
“母親沒了,我總不能放任阿燃獨自在那豺狼窩裡。”
“嶽燃不傻,他現在或許想不通,但是他定然會防備嶽天下,而且嶽天下受了重傷,想要奪舍嶽燃,也不是最好的時機,我們還有時間。”南宮煜看了一眼蕭曼,繼續道,“儘快修煉至化神期,到時候,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打上天劍宗,幫嶽燃出氣了。”
蕭曼深呼吸一口氣,讓自己冷靜下來,她不能再魯莽行事了,縱然她身懷秘寶,但是在絕對的實力麵前,她隻有被壓著打的份。
“嶽天下此刻必然在與我相交的世家,門派安插了不少探子,一旦我現身,便會擒拿,且會牽連他人,所以,無論是七派,還是世家,我都不能去。”
“天玄宗這邊,給了我們一個建議,但是這個建議有些冒險。”南宮煜遲疑了下,“他說,偌大滄玄,唯有兩地不在他人眼中,一是魔君的領地鬼域,二是無法之地。”
“無法之地不能去。”蕭曼果斷的說道,“我的人全部藏在無法之地,若是我潛回無法之地,極有可能暴露他們的存在,屆時就得不償失了。”
“那我們隻有一個去處了。”
“鬼域也去不得。”蕭曼垂眸,“鬼域的環境,我能在裡麵長時間待,但是你不能,鬼域的空氣對於普通人來說,是有毒的,我可不希望你變成不人不鬼的樣子。”
“那我們……”
“還有一個地方,我們可以去。”
“什麼地方?”南宮煜不解,在這天下還有天澤不知道的地方嗎?
“失落之地。”蕭曼緩聲道,“東嶽森林有失落之地,乃是曾經的天盾宗遺址,此處難尋,他人也想不到此處的存在,且此處靈力充沛,便於我們修煉,我們就藏身此處,潛心修煉,待時機成熟,再與嶽天下清算總賬!”
“好。”南宮煜總算放心了,他生怕蕭曼因為嶽夫人的死一蹶不振,又怕蕭曼擔心嶽燃的安全,莽撞的再次衝上天劍宗,好在蕭曼還算冷靜。
“對了,是誰救了我們?”蕭曼掀開被子下床,“若是我記得不錯,我被打飛出去的時候,有人接住了我。”
“是天玄宗的雷天澤。”
“他?”蕭曼蹙眉,她與雷天澤並不相熟,不明白雷天澤為何會摻和這件事,以天玄宗避世的性子,不應當參與進來才是,“他說他叫雷天澤嗎?”
“是。”
“可有見到澤方?”蕭曼試探性的問道,盯著南宮煜的眸子,有些心虛。
南宮煜搖了搖頭:“澤方便是你在天玄宗的朋友嗎?”
蕭曼點了點頭:“虧得他沒有來,若是來了,隻怕還要擔心他受傷了。”
“澤方修為不低吧?”
“我上次見他,他才練氣期,縱然現在提升了,也不過築基期,跑來摻和這裡的事情,豈不是找死。”蕭曼長歎了一口氣,“沒來最好,也免得我擔心。”
“你很在乎他?”
“總覺得他麵善,像極了一個人。”蕭曼幽幽的說道,“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,甚至以為看錯了,後來發現,確實看錯了。”
“怎麼說?”
“性格不同,言行也不同。”蕭曼拿出一副地圖,“我們現在在哪裡?”
“此處。”南宮煜指了指地圖上,“如果我們要去到東嶽森林,必然要避開天劍宗的耳目,那麼火家,木家兩大世家的地方也不能去,可有個地方,怎麼也避不開。”
“冰魄城。”蕭曼的目光落在冰魄城上,在嶽燃的生辰宴上,她見到了水律,若是易容一番,應該能糊弄過去,五大世家,各懷心思,木家依靠天靈宗,火家依靠天劍宗,雷家則是依靠天玄宗,金家成了她的人,唯有這水家,不知底細。
“據說,進入冰魄城的人,沒有一個能躲過水家的眼睛,我們不知水家底細,貿然進入冰魄城,怕是會暴露我們的所在,引來天劍宗的人。”
蕭曼沉思了片刻:“從冰魄城走,終歸要比從春南城跟青炎城走安全些,就從冰魄城走吧,除了冰魄城之後,繞個圈子,免得讓人猜透我們的意圖。”
“若是遭遇冰魄城的阻攔……”
“我在冰魄城有以為故人,算是有些交情,或許,他能當做沒見到我們。”蕭曼點了點冰魄城的位置,“就是不知道,他願不願意賣我這個人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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