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不知道我究竟認不認識他。”蕭曼靠著樹乾，緩緩的說道，“我以為他是我認識的那個人，然而，他不是，所以，我也不知道，他究竟是誰了。”
“你還有這麼迷糊的時候？”無歡喝了一口水，詫異的問道，畢竟，在他看來，蕭曼是一個十分精明的人，且擅長趨吉避凶，向來隻有她糊弄彆人，哪有被人糊弄的時候？
“我若是不迷糊，哪裡能落得如今的下場？”蕭曼歎了一口氣，“罷了，都是往事了，不提也罷。”
“你小小年紀，弄得像是活了上萬年的老怪物似的。”無歡打趣道，“有時候，我都不知道，你跟我，誰活得更長一些。”
“自然是你，我才三十歲。”
“我覺得你像是活了三萬歲！”無歡哼了一聲，“你年歲，容顏很年輕，但是你的眼神中滿是滄桑。”
“滄桑這種東西，在你的身上表現得更明顯。”蕭曼反駁道，“在我眼中，你更像是活了上萬年的老怪物！”
無歡哂笑一聲：“沒錯，我可不就是活了很多年的老怪物麼。”
蕭曼看了一眼無歡，不再說話，沉默的吃東西。
“為何不問餘下三魄在哪裡？”
“不用問。”蕭曼頭也不抬的說道，“從你上我身那一刻起，我就知道，餘下三魄在哪裡了。”
無歡愣了一下，頓時明白，蕭曼的體內供養著君上的一魂一魄，他當時為了救人，上了蕭曼的身，引起了蕭曼體內一魂一魄的共鳴，也對，以她的聰慧，根本瞞不住。
“有句話，我一直想問你。”無歡看向蕭曼，“人人談魔君色變，為何你還敢為魔君奔走，你就不怕放出魔君之後，魔君塗毒天下嗎？”
“什麼是魔？”蕭曼好笑的問道。
“我就是魔。”無歡果斷的說道，“魔就是我。”
“魔與佛之間，不過一線之隔而已，有人成佛，有人成魔，端看個人選擇。”蕭曼語氣不疾不徐，“曾經有人罵我是惡魔，可也有人說我是大善人，有人喜歡我們，也會有人討厭我們，喜歡我們的人，覺得我們是善人，討厭我們的人，則是覺得我們是大惡人，但是，我們是什麼樣的人，不是彆人來評判的，而是我們自己選擇的。”
“所以，你想賭一把，魔君會選擇做個人？”
“你這話說的好似魔君不是個東西，仔細魔君出來了，跟你拚命。”蕭曼打趣道，“魔君也是人，怎麼就不做人了？”
無歡抿了抿嘴，沒有反駁：“趕路吧，我離開鬼王城，隱瞞不了多久，一旦被四大宗察覺，便會出手阻攔，到時候，你前行路上的絆腳石就更多了。”
“走吧，趕路。”
“對了，還有個事，我一直很好奇。”無歡跟在蕭曼身後，“你所做的一切，為了什麼？”
“為了自己。”
無歡腳步一頓，片刻之後又覺得沒有問題，繼續跟上去：“也對，世人汲汲營營，眾多借口，最終也都是為了自己。”
“可不是麼，就是不知道，無歡守候千年，又是為了什麼？”
“我？”無歡抬頭仰望天空中的太陽，有多久，他沒有看到太陽了，又有多久，沒有感受過陽光的溫暖了，他守候千年，為的也是自己，“我與你一樣，為的也是自己。”
“既然都是為了自己，那麼，這個人交給你了！”蕭曼迅速退開，往無歡身後一躲，無歡迅速出手，擋住來人的攻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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