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死了,隻不過剩下的一道殘存神識,心有不甘不願意散去罷了。”來者慘然一笑,緩緩說道,那聲音仿佛是從幽深的古巷中傳來。
帶著無儘的落寞,又好似深秋的寒風,飽含著千般愁緒、萬種不甘。
秦羽一臉怪異的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。
那目光中充滿了疑惑、驚詫,甚至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警惕,仿佛是在黑暗中突然遭遇了未知的威脅,那眼神銳利而警惕,仿佛要將對方的每一個細微表情都看穿看透。
“自我介紹一下,我叫秦羽,天羽神朝的三皇子。”和秦羽一模一樣的神識平靜開口道,聲音在這空曠如荒野的識海世界中顯得格外清晰,猶如洪鐘大呂,聲聲震撼秦羽心靈。
來人正是秦羽的前身,真正的天羽神朝三皇子。
“你這幾年做的事情我都看到了,你當真是個鬼才,居然有這麼多的奇思妙想。”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由衷的讚歎,又夾雜著些許複雜的難以名狀的情緒。
秦羽心裡有些不舒服了,他這幾年的一舉一動居然一直被人窺視著,這種毫無隱私可言的狀況讓他極度不適,仿佛自己赤裸裸地站在眾人麵前,沒有絲毫遮掩,恐怕任誰處在這樣的境地也不會喜歡。
不過,秦羽深吸一口氣,努力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,很快便強迫自己接受了這個現實。
畢竟,鳩占鵲巢的是他,他實在沒理由為此而感到不爽。
“你不用顧慮太多,我無法出去,也無法給外界傳遞消息,你並非東州之人的秘密不會暴露的。”
秦羽聞言,高懸的心稍稍放鬆了一些,這是他最大的秘密,要是暴露了,那後果不堪設想。
“你當初是咋死的?”秦羽按捺不住心中猶如燃燒的火焰一般的好奇,急切地問道。
據他的記憶,前身是被猝死的。可一個築基修士猝死,這也太奇怪了,修士也能猝死嗎?
“咳咳。”原身尷尬地笑了笑,那笑容中透著一絲難以言說的怪異,“我的死亡是自身的原因,你就彆再多問了。”
原身說完後,便自顧自地說了起來:“我從來沒能見到我娘親,這是我最大的執念。隻要完成這個執念,我便會消失,不再乾擾你。想必你也不想有一人時刻關注著你吧。”
他雖然無法出去,可卻也能知曉外界發生的一切,如同擁有一雙能穿透迷霧的眼睛。
這幾年來,秦羽對天羽所做的一切,是他十輩子也做不到的。如果沒有秦羽,也許天羽早已被滅亡,妖族之亂也無法阻止。
他甚至覺得自己的死,或許是天意的安排,是命運那隻無形大手的操縱。
既然原身不願意多說,秦羽也不想多問,他現在隻想儘快找到母親,完成原身的遺願,徹底占據這具肉身。
這種感覺實在是太讓人不舒服了,就像有一隻毛毛蟲在心底不斷蠕動。
要是他找了道侶,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,就如同給人現場直播一般,毫無隱私和尊嚴可言。
不行,必須儘快找到他母親,也是自己的母親。
“放心好了,我會完成你這個遺願的,你到時候不會賴著不走吧。”秦羽直勾勾的定看著他說道。
“當然不會,我這具殘識若不是你,也早已消散了。你修為突破得太快,我的神識也得到了滋養,所以才得以繼續存在。
可據我所知,你從未修煉過,可突破卻從未停止過,似乎想突破便突破,你難道是仙界大能轉世不成。”原身的聲音中充滿了疑惑與好奇,秦羽太過詭異了。
“無可奉告。”秦羽冷冷地回答道,心中暗自慶幸:看來他的係統原身並不知道,那就好,不然自己真就一點秘密沒有了。
這讓他心裡稍微舒坦了一點,至少還有條底褲在,沒有被人徹底看光。
原身笑了笑,並沒有繼續追問。
“我剛剛聽到你說本不想讓我進來,意思是你可以阻攔我進入識海?”秦羽皺著眉頭,疑惑地問道,那眉頭緊鎖,仿佛打了一個死結。
原身點了點頭:“是的,一具身體隻會有一道神識,而我先占據了這裡,在沒有我的允許之下,按常理來說是無法開啟的。可你的神識太過強大,尤其是被月華池滋養之後,更是強大無比。”
就連他這道殘識也被連帶著滋養了不少,神識更加凝實了。
“罷了,這地方給你吧。”秦羽無所謂地說道,他已經占據了彆人的肉身,對於這識海,倒也不是那麼在意,顯得頗為灑脫。
秦羽突然一笑:“你隻是個死人,希望你不要搞事情,不然本殿下可不會手軟的。”那笑容中帶著一絲威脅的意味。
原身笑了笑:“放心好了,我做不了任何手腳。”
秦羽沒有說話,退出了識海。
出了識海的秦羽呢喃道:“要不把這道殘識滅了算了?”
原身的殘識不過元嬰的水平,可他的神識幾乎已經超過了化神境的範疇,他如果出手,原身定然無法抵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