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招娣狠狠的哭了一場,當天晚上就發起了高燒。
好在家裡有大夫,又是打針又是吃藥的,後半夜燒終於退了。
這裡有韓可的功勞,她給王招娣喂藥的時候,那個水是裡放了靈泉的,不然王招娣不會好這麼快。
幾個孩子都嚇壞了,就連小栓住都感覺氣氛不對,也不找爹娘了,就跟著奶奶。
韓可心上一直悶悶的,王招娣退燒之後,她進了空間。
她是個不能熬夜的人,可王家姐妹的事兒像一根刺一樣紮在她心上。頭一次沒心沒肺的她失眠了。
這口鬱氣她沒有地方宣泄,最終還是打開電腦建了一個文件夾。
她現在就是一個普通不能再普通的農村娃,她沒背景沒能耐,她沒有辦法去替誰去抗爭。
不是她冷漠,是她無能為力,這種無能為力就變成一口吐不出來的氣,讓她噎的慌。
所以,她隻能把王家姐妹的遭遇寫下來,就以王招娣的家庭背景為原型。
等寫完了,她會征求大嫂的意見是否發表。
畢竟這是王家的隱私,萬一王招娣不願意她就改,把人物稍微改一下再發表。
她在電腦上打下五個字,《無聲的呐喊》。
是的,書名就叫《無聲的呐喊》,如果它能順利的發表,韓可希望她能喚醒一部分人,哪怕一少部分人也算成功了。
王招娣病倒,趙桂花不能上工了,她要在家帶孩子。韓可把做飯的活包了。
短短兩天王招娣憔悴的老了好幾歲,一下子失去兩個妹妹這打擊不可謂不大。
隻會罵人的趙桂花都會安慰人了,也算是超常發揮。
王招娣好不容易能下地了。家裡來了客人。
這個客人是王招娣的大姐王帶娣。
這個大姐還是王招娣結婚的時候來過一次,這些年王招娣跟家裡鬨翻,也已經好幾年沒見過這個大姐了。
王大姐一看日子就過得不舒心,眉間的川字紋深得能夾死蒼蠅。嘴邊的法令紋也像個括弧,整個人看起來刻板嚴肅。
而且據說王招娣她姐也就比她大兩歲,才二十九的人看起來還沒有趙桂花年輕。
一身衣服不少的補丁,隻有頭發梳的利索,像農村老太太似的在腦後挽了一個發髻。這打扮就看不出她到底多大,說三十多是她,說四十多也行,其實一問二十九。
“……”,反正韓可對王大姐的印象說不出來啥感覺。
趙桂花自然高興,兒媳婦現在最需要親人的安慰。
韓可當接待員,端茶倒水給抓瓜子花生,然後就退下,把空間留給人家姐倆說私房話。
王招娣早就淚流滿麵,她現在心靈脆弱的不行,大姐來的正是時候。
王帶娣也抱著二妹哭了一場,她吸吸鼻子,“二妹,彆哭了,再哭人也沒了,咱們活人還得往下過。”
王招娣打著哭嗝抽噎著點點頭,“嗯,知道,就是心裡說不出的難受。
我現在還記得咱四妹像個尾巴似的跟咱們屁股後頭。還有三妹那個悶子,娘打她,她都不知道躲,就那麼挺著挨打。
我這兩天老做夢,夢見小時候,她倆一直喊我姐。
嗚嗚嗚,三妹四妹死的好慘……嗚嗚嗚……她們還那麼小,被害的時候肯定害怕,多疼啊!嗚嗚嗚,她們那時候肯定想有人救她們,可沒有人,沒有人……”王招娣又痛哭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