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文州領會到韓大壯的意思,那就是韓立秋出事了。
他交代妻子看門,然後就跟著韓大壯往韓家跑。
到了韓家,沒有他想象的血腥或者上吊啥的刺激畫麵,就是韓立秋發燒了,高燒四十度。
吳文州趕快給韓立秋輸液降溫又針灸,直到下午溫度才往下降。吳文州抹了一把汗,終於鬆口氣。
這孩子是想不開了,扒開嘴看舌頭,兩邊已經鼓起來,肝火又旺。又把了脈,方子已經在心裡形成。
他看了看在屋裡轉悠的韓大壯,隻見它一會兒就瞧瞧炕上閉眼躺著的韓立秋。
這鵝真的成精了,怪不得韓立秋總誇它,“大壯啊!你看著你三哥,我,伯伯回去給你三哥抓些中藥熬上。
有什麼事一定去叫我,嘖,也不知道能不能聽懂?
聽懂就怪了,我也是魔怔了,要不我去喊個人過來。”
他想交代一隻鵝看護病人?感覺自己也挺瘋的。
哪知道這鵝朝他點了點頭,這是聽懂了?
吳文州特彆新奇的看這隻鵝,越看越喜歡。拍拍鵝頭又摸摸韓立秋的頭才放心回去抓藥。
“李娟,娟兒……”韓立秋閉著眼睛喊李娟的名字。
此時的他正處於半昏迷狀態。他看見了李娟,他朝她跑他喊她,可他永遠追不上她。
她連頭也不回的一直往前走直到再也看不見。
韓大壯可緊張了,它站在炕邊兒兩隻黑溜溜的小眼珠子一直盯著韓立秋。它在想,這算不算有意外,是不是得去找人來?
突然鵝腦袋轉向門口,腦袋呆滯了一瞬,然後撒丫子就往外跑。
跑出屋就往大門外衝,“嘎嘎噶”不停的叫喚。
“哎呀!老閨女聽見娘回來了,你瞅瞅,才分開一天我老閨女就想我了。”趙桂花帶著兒孫回來了。還沒到大門口,迎麵就撲來韓大壯。
韓大壯耳朵好使,聽見趙桂花跟人嘰嘰喳喳的在說話。
村裡的人看見趙桂花帶著一家子回來那肯定要問東問西的。
趙桂花正春風得意呢,肯定要炫耀一下滿足自己的虛榮心。
韓家人最近在楊樹溝儘了風頭。很多人都打著韓立夏和韓可的主意,所以見到趙桂花怎麼能放過。
何況韓家的人,手裡大包小包的,恨不得想上去把那包都打開看看裡麵是什麼好東西。
其實就是一些毛線。正好廠裡有一些沒有染好的毛線,所謂的瑕疵品要處理。
顏色好看價格又便宜,買回來織幾件毛衣穿。
這年頭啥都要票,買毛線都要票。而且毛線也不便宜,在農村還真就沒有幾個能穿得起毛衣的。
趙桂花一咬牙就買了不少。準備天冷了,她帶著兒媳婦兒閨女貓冬的時候把一家子毛衣都織起來。
“桂花啊!你的好日子開始了。
唉喲,你都不知道我們多羨慕你,兒子閨女都出息,男人現在也能耐了。”
“可不是咋的,要我說,你們家老二趕緊再找一個。
才二十六的大小夥子,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過日子這算咋回事兒啊!?
再找給找一個賢惠的,也能幫他帶帶孩子分擔一下。”
韓立夏臉當時就黑了,好不容易甩掉一個米春花,他可不想立刻就再找。
他對婚姻有了陰影。萬一再找一個不省心的回來對兩個孩子不好,而且還像米春花一樣是個攪家精。豈不是從一個坑才爬出來又掉進另一個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