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桂花坐炕上扯著脖子往屋門口瞧,進來的是周家母女和鄭媒婆。
這個姓鄭的上回來過,給自家閨女說了一個外村的小夥子。
好家夥,把那小夥子誇的天花亂墜,不知道還以為是天王老子他兒子呢。簡直就是天上有地下無。
這麼好還在農村種地?一打聽,這小夥子都給介紹好幾個了,沒有一個是他娘滿意的。
對,就是得他娘滿意,咱就說,是你娶媳婦兒還是你娘娶?事事都聽他娘的,事事都得他娘做主,整個就一沒斷奶。
要不咋說寡婦帶大的兒子不能嫁呢?
就這樣的也好意思給她閨女介紹,拒絕兩次還要再試試。也不知道那家給多少謝媒錢讓姓鄭的這個女人那麼賣力。
就他家那條件,把她娶閨女娶回去就是養他們母子兩個的,算盤珠子都打到他們家臉上了。可真是不要臉。
本來也不想得罪這女人,但這女人跟滾刀肉似的就讓人不喜,人家不願意還非勸人家願意,啥人呢?
趙桂花一看這就是狗皮膏藥,要是不‘撕’下來她就一直貼著,所以趙桂花把她‘撕’了。
整了一個沒臉,今天還敢來?要是還敢打她閨女主意那就擀麵杖伺候。
怪不得說她說媒的成功率高,敢情都靠死纏爛打。
但還有周家婆媳,都一個村住著趙桂花也不能冷臉,再說周家是大姓,全村姓周的多少都有一點兒親戚關係,能不得罪就不得罪。
趙桂花往炕裡挪了挪,“來來來,快坐。周五奶奶,你上炕頭兒,炕頭熱乎。”
周老太太在村裡輩分大,再說周大嫂也三十好幾,結婚晚,生孩子也晚,實際上也就比趙桂花小七八歲。這就算平輩了。
韓鐵柱一看都是女人,他就有些不自在,就想打招呼出去遛彎兒。一個星期才回來一趟不得出去找老夥計聊一聊。
“周五奶奶,你們嘮,我剛吃完出去遛遛彎兒。”他就要下地穿鞋。
“不用不用,你還真就不能走。”鄭媒婆一把抓住韓鐵柱胳膊。
趙桂花一巴掌‘啪’的拍了她手一下,“乾啥呢拉拉扯扯的,我還在呢?哈哈哈……”這邊說邊笑的就緩解尷尬又把那不安分的手給拍開了。
鄭媒婆嘴角一抽,“知道是你的,我自己有,我們家的我稀罕還稀罕不夠呢。你彆怕啊!”
這兩個女人的交鋒引起屋裡另外兩個女人大笑。
韓可見這一來一往的,嘖嘖嘖。
“哎呦,桂花啊!你這閨女是越來越漂亮了。快給鄭姨看看。”鄭媒婆。就像打量貨物一樣。
趙桂花眼睛拉長了,“閨女,這沒有你啥事兒,回屋寫你的小說去。
沒看人報社都著急了,叫倆記者過來催了嗎?快去?”
這話說的,不是,這話吹的。牛逼都快吹上天了。不過昨天確實有兩個啥記者到韓家來了,原來是催稿子的。
這閨女是真出息了。
周老太太抬頭看了看頭頂的燈泡,這玩意全村就韓家有,真亮堂啊!比那油燈亮堂多了也乾淨多了。
得把閨女嫁進來,一定得成,不成也得成。
全看鄭媒婆這張嘴了。她可是許諾成了給二十的謝媒禮,這價格都能娶一個農村媳婦兒了。
韓可出去了,她明白趙桂花的意思,是不想讓她跟這個什麼鄭媒婆接觸。
來人了,她也覺得沒意思就打個招呼退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