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家三口直勾勾的盯著周有糧,都等著他的答案。
周紅英的心臟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。
“爺奶,我剛從衛生所那邊來,吳大夫說我弟可能醒不過來了,嗚嗚嗚,啥叫植物人呐?
大夫說我弟可能會變成植物人,嗚嗚嗚……”
植物人?周紅英畢竟在城裡待過,對於植物人這個說法她也聽過。也就是說,有肉可能醒不過來了?
如果有肉醒過來的話,肯定會把她給供出去。
這讓她反而鬆了一口氣,問道,“有糧,你怎麼知道有肉是怎麼掉進河裡的?”
周有糧抹了一把眼淚,“是韓家的大虎和二虎。
他們帶有肉去河邊玩兒,然後他們自己跑了,有肉就自己跑到河麵上去了,就,就出事了。”
周紅英,“……”這,這答案好啊!
“什麼?有糧啊!咱可不能瞎說。
人家趙桂花閨女才救了你爹和你弟,可不能胡說八道得罪人呐!”老太太已經來不及心疼小孫子了,趕快要堵上大孫子的嘴。
人現在的韓家今非昔比,可不是以前了。
就趙桂花的閨女那手裡的筆杆子賊厲害,沒看把王招娣妹妹嫁的婆家都給寫死了嗎?
周有糧用袖子使勁兒抹了一下眼睛,“我沒瞎說。
大虎二虎帶著有肉去河邊玩的時候,河邊兒有很多孩子都看見了。
剛才我在村子裡找他們,是他們跟我說的,要是一個人跟我說可能是撒謊,但那麼多人跟我說怎麼可能是撒謊?”
周老爺子和周老太太對視一眼。
“這,這可怎麼話說的呢?”老爺子茫然了。
周老太太,“人韓家閨女也確實是救了咱兒子和孫子,這賬可咋算?”
周紅英,“我看他們韓家是心虛。沒聽有糧說嘛!
大虎和二虎先回的家,肯定跟家裡人說了有糧在河邊玩兒的事兒。韓家人心太黑了,也沒提醒咱們。
後來咱家有肉真的掉進了河裡,韓家的人良心不安。
這就不難解釋韓可為什麼那麼乾了,就是在贖罪。”
凍結的腦子現在已經清醒。周紅英覺得這個帽子一定要扣在大虎二虎頭上,不然就是她自己。
不但如此,還要想辦法先發製人。
不能等到大虎二虎先把她供出去,那時候她再解釋就來不及了。
“爹娘,這事兒不能這麼算了。咱們得去韓家討一個說法,最好是把大隊的乾部帶上。”周紅英也抹了一把臉,噌的下了地,義憤填膺的說道。
周友糧也非常氣憤的說,“吳大夫說了,我弟要送到大醫院去。
我爹和我娘都快愁死了,咱家哪有那麼多錢把我弟送到大醫院?
既然是大虎和二虎害的我弟,就得他們家出錢給我弟看病。”
姑侄兩個都理直氣壯的,搞得老兩口子也沒了主意。
周紅英急得直跺腳,“我說爹呀娘啊,還不趕快趁現在趁熱打鐵?
等時間長了,人家韓家不承認了,村裡這些孩子反應過來不給咱家作證可咋整?
咱家哪有那麼多錢給有肉送到大醫院,難道咱們眼睜睜的看著有肉去死嗎?嗚嗚嗚……有肉啊!可把姑心疼死了,嗚嗚嗚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