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鈞兒啊,你站這乾啥呢?咋還不去衝涼?”
顧鈞回頭,就看到葉青蘭好奇地看著自己。
他下意識擋住窗戶,生怕裡麵的人再口出狂言,說出什麼不知羞的話。
“我這就去。”
葉青蘭揶揄笑道:“那你可快點,彆叫你媳婦等著急了!”
顧鈞胡亂地點點頭,推門進了屋。
雲歲歲正在屋子裡偷吃果脯,乍一看到顧鈞,突然有些緊張無措。
她是聽到外麵有說話聲,可今天客人多,院子裡一直吵吵嚷嚷的,根本分不出誰是誰。
她連忙把嘴裡的桃乾咽下去,規矩坐好,沒話找話:“你,你也吃點?”
看著她這副模樣,顧鈞也沒來由的有些臉熱,“不用了,我來拿衣服。”
他去炕邊的衣櫃裡拿出一件軍綠色短袖,想了想,又換了件襯衫,“你累了就先睡吧。”
雲歲歲連忙搖頭,“我不累。”
說完又反應過來,這話好像顯得自己多急切似的,找補道:“我是說,我等你。”
她抬眸,精致的小臉在紅裙的映襯下更顯嬌美,燭火搖曳,她的眼波也跟著搖曳,端的是萬種風情。
許是喝了太多的酒,顧鈞覺得自己的心跳得飛快。
他拿著衣服快步出了房門,頗有種落荒而逃的架勢。
雲歲歲躺在炕上等啊等等啊等,等到蠟燭燃儘,眼睛都快睜不開了,才聽到門口傳來響動。
“顧鈞?”
“嗯。”
高大身影摸著黑進來,拖鞋上炕,緩緩向她靠近。
身旁的被褥傳來窸窣響聲,雲歲歲忍不住偷偷瞧過去——卻發現顧鈞扛著被褥下炕,打起了地鋪。
她傻眼,“你不上來睡嗎?”
雖然未來很有可能離婚,可正常的夫妻生活,她並不抗拒。
顧鈞長得俊身材好,能力肯定也不差,她睡他合法合理,能白睡為啥不睡?
顧鈞動作一僵。
很快又忙活起來,“不了,以後你睡炕上,我睡地下。”
好家夥,這是為誰守身如玉呢?
想起那些花啊杏的,雲歲歲心中憋悶。
她眸子眯了眯,突然可憐巴巴地說:“可是我害怕。”
“我從小就認床,到了新環境,一個人睡總覺得不安穩。”
“我就在這,不會有危險的。”顧鈞淡淡道。
“炕這麼大,咱倆一人睡一邊,中間遠著呢,你一個大男人,還怕我對你做什麼?”
雲歲歲皺了皺鼻子,“再說了,夏天你能睡地上,冬天怎麼辦?”
東北的冬天,就算睡前燒熱了炕,早上醒來還冷呢,要是真在地上躺一晚,甭管體質多好,第二天肯定要凍成冰棍。
顧鈞一想也是。
他看了眼炕的寬度,一人睡一邊的話,確實碰不著。
於是他又將被褥鋪了回去。
雲歲歲笑彎了眼,像個得逞的小狐狸。
然而當她借著月光看到他的穿著時,卻無語了。
“你穿這麼多不熱嗎?”
顧鈞頓了頓。
回想這些日子雲歲歲總喜歡對自己動手動腳,再加上之前在窗外聽到的話。
哪怕不想承認,他也不得不認清一個事實——她饞他的身子!
可她心裡明明沒有他。
他皺起眉,薄唇緊抿著。
不管她是什麼時候起的這種心思,他都不能讓她再錯下去了。
把襯衫裹緊了些,顧鈞義正言辭地說:“有些事,隻能跟喜歡的人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