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鈞要去搶險救災,第二天一早就走。
雲歲歲思索再三,還是決定跟他去岩市。
正如父親所說,部隊雖然偏遠,但總體來說更安全,父親馬上要走仕途,她在外麵亂晃反而容易拖後腿。
而且她沒忘記,和顧鈞結婚的最重要的目的,是為了幫他避免那次犧牲。
在部隊裡比隔著十萬八千裡好操作。
因為時間倉促,要準備的東西還很多,雲歲歲和顧鈞都沒去黃秀斌的定親宴。
說是定親宴,其實隻是兩家親戚吃個飯,雲家人不可能去,而程英親爹死了,程家也沒人,隻有林秋萍和雲峰去了。
據說雲峰還差點和來鬨事的邱家人打起來,回家之後,被親爹拿褲腰帶抽得下不來炕。
雲歲歲也就隨便一聽,回頭繼續給家裡人準備養生湯和膏藥。
父親長期伏案,脊椎和手腕有骨刺,葉青蘭右腿膝蓋處風濕,師父年紀大需要食補溫養,小梨身子弱,還得泡藥浴。
光是配藥就得花費她不少功夫,可把她給忙壞了。
八月一號早上五點,天還沒亮呢,雲歲歲和顧鈞就到了冰市火車站,雲建中親自來送行。
閨女長這麼大,還是第一回要走這麼遠,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。
饒是鋼鐵般堅強的男人雲建中,也不禁紅了眼眶。
他鄭重其事地對顧鈞說:“彆以為離得遠就沒人監督你了,你要是欺負我閨女,我爬也爬過去跟你沒完!”
顧鈞也鄭重承諾他:“絕對不會的。”
見氣氛太過傷感,雲歲歲連忙笑嘻嘻地說:“爸,您放心,要是顧鈞欺負我,我爬也要爬回來跟您告狀!”
雲建中被她逗笑,傷感氣氛終於被衝淡了些。
天色微微亮,雲歲歲和顧鈞在父親不舍的目光中上了車。
票是部隊裡買的,看在顧鈞回去就要執行任務又帶了媳婦的份上,破例給買的軟席臥鋪。
臥鋪是帶門的包房,四張床沒坐滿,隻有他們兩個人。
雲歲歲一上車就開始補覺,等醒來時,已經快中午了。
她朝顧鈞的床上看了看,發現他人不在,不知道乾什麼去了。
肚子有點餓,她稍微等了會,沒等到人,就帶著隨身背包自己去了餐廳。
餐廳裡人不多,雲歲歲點了菜,隨便找個地方坐下,沒一會兒,一個大娘帶著個年輕姑娘就坐在了她對麵。
那大娘看她一個人坐著,便笑眯眯地搭話:“小姑娘,你自己坐車啊?要到哪裡去?”
雲歲歲淡淡回答:“岩市。”
“那麼遠啊!”
大娘眼睛亮了亮,“我兒子也在那邊,當兵的,咱們可以一起走啊,也能有個照應!”
說著,她又推了推旁邊的年輕姑娘,“這是我閨女,看著和你差不多大,小姑娘倆有話聊!”
雲歲歲看向那年輕姑娘,就見她慌亂地錯開了眼。
她下意識覺得不對,起身要走,大媽卻一把扯住了她,“春兒,彆生氣了,媽同意你跟那個男的在一塊行不行,你可彆再離家出走了,這是在要媽的命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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