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知道剛才雲歲歲說自己經曆了什麼時,顧鈞心裡有多後怕。
他不敢想象,如果她真的被人販子帶走了,他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。
一個人掀翻了整個文城也不是不可能。
男人略快的心跳和沉重的呼吸昭示著他內心的不平靜,難得見他如此情緒外露,雲歲歲還有些不適應。
她放鬆了緊繃的身體,輕拍對方寬闊堅實的肩膀,溫聲安慰:“我這不是沒事嘛,你彆擔心,我能保護自己。”
顧鈞深吸一口氣,“不會有下一次了,我保證。”
他不會再將她置於危險之中。
“我相信你。”
雲歲歲燦然一笑,“保護人民生命財產安全,是你的責任嘛!”
兩人就這麼抱著,整個包廂的溫度仿佛都在升高,氣氛也逐漸曖昧起來。
吱呀——
開門聲響起。
“爺爺,就是這……啊對不起!”
來人是個年輕的小夥子,穿著軍裝,胸前還彆了朵大花,一看就是今年的新兵。
看到包廂內相擁的兩人,他眼睛和嘴巴全都張大了,臉也臊得通紅。
乖乖,這也太刺激了!
他身後還跟著個頭發花白的老人,正抻著脖子好奇地往裡麵瞅。
雲歲歲和顧鈞連忙撒開手,側身讓老人進來。
仔細看的話,兩人臉色都有些不正常的紅。
老人名叫宋大河,是去岩市走親戚的,小夥子名叫戴向學,是今年的新兵。
兩人都是在文城上的車,宋大河不認字,便向軍人求助,新兵隊伍裡隻有戴向學認字,所以是他帶老人家過來。
戴向學年紀小,性子單純開朗,對人不設防,隨便問兩句就把自己的老底都說出來了。
他看到顧鈞一身軍裝,年紀又不大,就以為他也是這兩年的新兵,級彆肯定不會和自己差太多。
便笑嗬嗬地湊上來問:“哥,你是哪個連的?”
顧鈞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,“等你歸隊就知道了。”
這要是間諜,估計都被槍斃八百回了。
幾人聊了一會,戴向學就回了自己的車廂,宋大河也累了要休息,底下又隻剩了雲歲歲和顧鈞。
兩人視線對上,又很快移開。
雲歲歲從包裡拿出一本紅寶書,躺在床上看,顧鈞也拿出自己的記事簿,不知道在寫著什麼。
晚飯沒有去餐廳吃,兩人拿出葉青蘭給準備的乾豆腐和熏腸,還有炒好的花生米,平平靜靜地吃了一頓。
宋老爺子也不知是太累還是怎麼的,一直睡著,偶爾還打兩聲呼嚕。
飯後,雲歲歲略微洗漱了一下就上了床,明早五點多到岩市,太晚睡估摸著要頭疼。
她捧著紅寶書當睡前讀物,很快就進入了夢鄉。
夜裡睡得正熟的時候,突然感到一陣搖晃,睜開眼,就看到顧鈞舉著手電筒,正焦急地叫著她的名字。
雲歲歲迷糊道:“怎麼了?”
顧鈞表情嚴肅,“你快來看看,宋老爺子好像不行了。”
大夫的本能讓雲歲歲騰地一下坐起身,瞬間清醒過來。
她從上鋪快速爬下來,到宋大河的床邊,看他眼睛已經翻白,正捂著胸口大口穿喘著粗氣。
她連忙解開宋大河的襯衫,讓他保持呼吸通暢,將他雙腳用被子微微墊高,然後才給他診脈。
“冠心病引發的急性心肌梗死,需要馬上送去醫院。”她看向顧鈞,“去通知一下乘務吧。”
顧鈞連忙出門。
雲歲歲萬分慶幸在空間裡捏了好多急救藥丸,之前父親沒用到,如今宋大河卻能用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