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秀文一臉糾結地追上來,小心翼翼地說:“顧鈞媳婦,小玲最近胳膊又疼又癢,你那有管這個的藥嗎?不白拿你的,我給錢!”
雲歲歲清淩淩地目光看著她,直看得她渾身都不自在,臉也開始發白了,才道:“疼是因為感染引發炎症沒消,癢是在長肉,我這有消炎止痛去腐生肌的藥膏,你要嗎?”
趙秀文不假思索地點點頭,眼中難掩激動,“要!我這,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謝你才好!”
雲歲歲搖搖頭,從空間裡拿出藥膏遞給她。
趙秀文正準備接過,卻見一道身影炮彈似的從樓上躥下來,一把將雲歲歲推開,“你乾啥!光逮著我們家人坑是不?!”
雲歲歲措手不及,直接被推了個趔趄。
倒黴的是,後麵就是水井,腿絆在井沿上,她整個人都騰空飛了起來。
幸好她會水,軍區大院也有戰士把守,隻要挺到救援過來,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。
這樣想著,雲歲歲連忙屏住氣護住頭,以保證自己掉下去是不會受到撞擊或被嗆到。
然而預想中的失重感並沒有出現,她被人攬進懷裡,熟悉的味道讓人莫名安心。
抬頭,就看見了顧鈞緊繃的俊臉。
緊接著,一道粗獷的聲音響起:“媽!你在乾啥?!”
鄭來喜坐在輪椅上,身後是他的勤務兵和三營營長孫偉,也就是李文娟的丈夫。
劉桂芬自知惹禍,臉色也有些白,但是仍然不願意低頭。
“我又不是故意的,誰讓顧鈞他媳婦老想給咱們小玲用些亂七八糟的東西!要不是她沒本事非要愣充大夫,咱們小玲胳膊早好了!”
可沒想到,她越說鄭來喜的臉色越黑,一巴掌拍得輪椅吱嘎作響,“媽,你在胡咧咧個啥!”
“你知不知道雲大夫在大城山救災中救了多少人?要是沒有雲大夫,連你兒子這條腿也早廢了!”
劉桂芬這才看到自個兒子腿上打了石膏,連忙道:“咋回事啊兒子,你腿咋了?”
“救災時被砸傷了。”
鄭來喜沉了沉氣,“如果不是雲大夫及時施針幫我止了血,你和秀文現在就該抬著我的棺材回老家種地去了!”
劉桂芬斜眼瞅向雲歲歲,哼哼唧唧道:“止血才多大點事,哪有你說得那麼邪乎?”
“媽!您可是給赤腳醫生打過下手的,難道不知道出血過多也能死人?”
鄭來喜眉頭狠狠皺了起來,他歎了口氣,肅著臉道:“您要是再這麼胡攪蠻纏,鬨得鄰裡都不安生的話,就回老家去吧,我每個月的津貼給您一半,您一個人也足夠用了。”
見兒子表情嚴肅,完全不是隨便說說的樣子,劉桂芬才慌了。
當初她一個寡婦帶著兒子生活,不知遭到了多少非議,後來來喜出息了,當了軍官,又能帶家裡人隨軍,她挨家挨戶地顯擺,恨不得全國人民都知道。
聽著那些人羨慕嫉妒的酸話,她心裡彆提多舒坦了!
時隔這麼久,她要是突然被攆回去,全村人不得笑話死她?
想到那畫麵,劉桂芬嘴唇抖了抖,坐地就開始哇哇大哭。
罵鄭來喜不孝,幫著外人欺負老娘;罵趙秀文是個不下蛋的雞,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;又罵鄭小玲是賠錢貨。
見她越說越離譜,鄭來喜怒喝:“夠了!你要是不想走,就誠心跟雲大夫道個歉,然後和鄰居好好相處,不然就算你再怎麼鬨,這老家該回還是得回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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