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鈞看著病床上的戰友,心裡有些不是滋味,“我帶雲大夫來看看老錢,他怎麼樣了?”
“情況不太樂觀。”
張大夫把x光片遞給雲歲歲,認真道:“淤血堵塞的部位不小,再這樣下去,很有可能會醒不過來,就算他自己能吸收,時間也不會短。”
“昏迷時間太長,醒過來後生理功能會受到影響,以後複健也是個問題。”
雲歲歲大概看了眼片子,坐到病床邊為錢有為把脈,得出的結論和張大夫基本相同。
“可以針灸試試,但也不能報太大希望,而且周期長的話,他的家人也未必能同意。”
錢有為隻是副營長,按規定家屬不能隨軍,隻能在鎮上找個地方住。
他是貧農出身,家裡有孩子有地,家人未必願意跑這麼老遠來照顧他。
顧鈞也麵色沉重,“等他家人到了再說。”
今天早上部隊就已經聯係了老錢的老家,並給他妻子和父母買了票,兩天後到岩市。
一切還得看錢家人怎麼說。
張大夫感歎:“你們2團還挺團結的,上午來了十幾個人,下午黃連長也來問過,在這坐了老長時間。”
雲歲歲與顧鈞對視一眼,“他問了什麼?”
“和你們問的差不多,就是錢副營長會不會醒,什麼時候能醒之類的。”張大夫回想著說。
顧鈞眸色微深,“下午獨立營應該有訓練。”
“那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張大夫皺著眉思索:“他好像是來檢查傷口,順便坐一會的。”
一切看起來合情合理,但又過於巧合。
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,兩人就沒在醫院多留,跟張大夫說一聲就回家了。
天氣轉涼,軍區還沒開始供熱,哪怕顧鈞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,再睡地上也不合適。
因此自打上回喝了酒之後,他一直是睡在床上的。
當然了,依他的性子,肯定做不出逾越之舉,每天都板板正正地往最邊緣一躺,跟個木頭樁子似的。
甚至雲歲歲睡著後感覺冷了往他懷裡鑽,他還會把人拿被子裹好,然後小心翼翼地抱回原來的位置。
天知道她每天早上起來看見自己被包得像個蠶寶寶一樣有多崩潰。
有時候雲歲歲真懷疑他是不是不行。
可依她從醫多年的經驗,結合方方麵麵的表現來看,他應該很行才對。
那能怎麼辦呢?人家就是要暴殄天物,浪費他的天賦。
不過顧鈞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,之前在老家的時候兩個人也睡同一張炕,不也是什麼都沒發生麼?
雲歲歲都已經習慣了。
彆人以為她吃得好,實際上她吃的都是草啊!
也挺好,至少顧鈞以後退伍了不用擔心工作問題,可以直接去當和尚。
她一邊這麼安慰自己,一邊在睡覺時持之以恒地往顧鈞懷裡滾。
她就不信了,總有一天,她會是在六塊腹肌的懷裡醒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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