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還向著他說話!”
秦蓮破口大罵:“我就知道,你的心早就偏了,親兒子受了這麼多磋磨你不心疼,心疼彆人家的種!”
“上回要不是雲大夫,小西指不定要受多大委屈,你咋就一點都不長記性?”
她音量不小,惹得院子裡的人紛紛看了過來。
宋元丟不起這人,連忙把母親拉上了車。
雲歲歲有點擔心宋小西,卻不想摻和到領導的家事裡,正準備走,秦蓮卻死活不讓,說什麼都要讓她一起去醫院。
她拗不過秦蓮,隻能頂著宋政委複雜的目光上了車。
三人趕到醫院,就看見醫務大廳裡,何燕正在教訓宋天成。
手下分明沒怎麼用力,那宋天成卻哇哇大叫,哭得直打嗝。
宋元卻有些心疼了,皺著眉道:“行了,孩子啥都不懂,你打他乾什麼?”
秦蓮眼一瞪,“孩子是啥都不懂,架不住大人不好好教!”
何燕身子一抖,眼淚汪汪地看了宋元一眼,自責道:“媽說得對,都怪我,要不是我帶天成過來,小西也不會犯病。”
“光嘴上說有什麼用?知道不該帶他來還非要帶,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吧!怎麼著,把小西氣死,宋家就隻剩這個野種,你們娘倆就開心了是吧?”秦蓮破口大罵。
“媽!”
宋元皺眉,“天成今天過來是我同意了的,何燕也是好心,想讓他們兄弟倆培養培養感情,發生這種事也不是她想要的。”
“我沒罵你你刺撓?你又是個什麼好東西?胳膊肘往外拐的玩意兒!”
秦蓮指著他的鼻子說:“培養感情就差這麼兩天,不能等小西身體好了再說?明知道小西不待見他倆,你還非得把人往麵前送,我看最想害死小西的就是你!”
宋元被罵得啞口無言,臉漲得通紅。
他知道自己是糊塗了,兒子還病著,他確實不該因為何燕和天成念叨了幾次,就讓他們來醫院。
雲歲歲也沒想到,秦姨的戰鬥力竟然這麼驚人,在絕對的實力麵前,任何裝乖賣慘都毫無作用。
她清咳兩聲:“宋老爺子呢?小西現在怎麼樣了?”
一旁當了半天背景板的勤務兵說:“小西剛從急救室出來,情況暫時穩定,老爺子在病房裡守著呢。”
雲歲歲眉毛一挑,病人還沒完全脫離危險,何燕我去跟受害者認錯也就算了,還跑到大門口來教訓兒子,真有意思。
秦蓮也想明白了,“我們家小西進了急救室,某些人卻在門口整這一出,也不知道要演給哪個傻子看!”
說著,她頭也不回地往病房走去。
孫子住院這麼久,她早就把醫院的路都摸清了。
雲歲歲緊隨其後。
“傻子”宋元眉頭皺起,看了何燕母子一眼,也朝急救室走去。
何燕臉色煞白,連忙追上去,解釋道:“老宋,媽誤會我了,我就是來接你們的,真沒彆的意思!”
宋元腳步沒停,沉聲道:“一邊打孩子一邊接人?”
“你領天成回去吧,在小西病好之前,都不用來醫院了。”
何燕腳下一個踉蹌,差點跌倒。
宋天成扶住她,“媽,這個爸爸對我不好了,我要再換個爸爸!”
何燕連忙捂住他的嘴,“彆瞎說,現在還不行。”
雲歲歲他們到了病房門外,就看見宋老爺子咬著他的煙嘴,臉上滿是愁容。
宋元心中有愧,底氣不足地叫了聲“爸”。
宋大河淡淡地瞥他一眼,歎了口氣,“兒啊,何燕和他兒子,不簡單呐。”
宋元還想替妻子和繼子解釋,宋老爺子卻從兜裡拿出些一把零碎的布片塞進他手裡,“你自己看吧。”
宋元認出來了,這些碎片分明是前妻的遺物,她親手給兒子縫製的挎包。
之前問的時候,宋天成說他看著好玩,就挎著去醫院前麵玩了一會,回來就不見了。
勤務兵按照他說的路線找了好幾圈,根本沒看著影。
宋老爺子留了個心眼,朝反方向走,很快就在醫院後麵的土坡上,找到了被絞得稀碎的書包。
如果真是不小心丟了,怎麼可能會變成這樣?
宋元眸色微深,握著碎片的手也攥了起來。
當雲歲歲再回到大院時,路上的積雪已經有五六公分厚了,天上飄下來的雪也一大片一大片的,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。
大院門口有士兵組織清雪,但也用處不大,剛掃乾淨的地麵很快又覆上一層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