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自家準備過年吃的大骨頭化了凍,光明正大地給兩人開起小灶,燉了一鍋濃濃的骨頭湯,非要給他們補補。
聽說這湯是給顧副團長和雲大夫的,再沒人敢說閒話。
雲歲歲沒拒絕她的好意,人情這東西就是要有來有往,才能長長久久地交往下去。
以後找機會還了就是。
隻是顧鈞個子高又不能低頭,一頓飯吃得格外艱辛,饒是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他,也吃得是身心俱疲。
吃完飯,兩人艱難地給自己清理乾淨,帶著一身倦意躺倒了床上。
雲歲歲一閉上眼,野豬那張滿是血的臉和尖利的獠牙就冒出來,讓她翻來覆去地睡不著。
顧鈞低聲問:“怎麼了?還疼嗎?”
雲歲歲悶悶回答:“不太疼,就是總想起那隻野豬,睡不著。”
顧鈞明了,這是被嚇到了。
明明救人的時候還一臉大無畏來著,原來並不是真的不害怕。
他心中柔軟,本能地伸出手,拍了拍她的頭頂,“彆害怕,我在呢。”
雲歲歲順勢滾進他懷裡,聲音又軟又小:“我覺得我應該是喜歡你的。”
下午顧鈞問的時候,她心中其實還有些迷茫。
如果是剛重生那會兒,有著上輩子的感情基礎在,聽到這個問題,她可以毫不猶豫地回答“喜歡”。
可後來受到的打擊多了,她就動搖了。
一心隻想著收回自己的感情,以免受到更多的傷害。
本來都已經做好心理建設,從今往後隻當是和顧鈞搭夥過日子的關係,幫對方避過死劫就離婚,各過各的日子去。
可人非草木,相處了這麼久,又怎麼可能一點都不動心?
在看到顧鈞被野豬撞出去的那一刻,心裡那莫大的驚慌告訴她,她還喜歡他。
聽到那呢喃般的話,顧鈞瞳孔一震,好半晌才不確定地開口:“你說什麼?”
“沒聽到算了。”雲歲歲皺了皺鼻子,又要翻身出去。
顧鈞卻一把拉住她,將她緊緊箍進懷裡,“我聽到了,你說喜歡我。”
過了幾秒,他又如夢初醒般道:“像做夢一樣。”
“那咱們不離婚了,行嗎?”
這倆字都快成了他的噩夢了。
雲歲歲在他懷裡咧嘴偷笑,卻故作傲嬌道:“嗯…看你表現吧。”
顧鈞低低一笑,寵溺道:“好,我肯定好好表現。”
雲歲歲感受到他笑起來時胸腔的振動,不由伸出手,貼在他緊實的胸肌上,另一隻手摸向他的喉結,想看看這麼好聽的聲音到底是從哪發出來的。
顧鈞眸色一深,身體繃緊,被窩裡的溫度陡然熱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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