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這樣子,林秋萍來之前很可能跟程英電話聯係過。
今天這出,明顯是她們娘倆設計好的。
她們倆人一個孕婦一個長輩,都是一般人不好得罪的角色。
眼瞅著程英凶神惡煞地抓過來,眼瞅著那長長的指甲就要抓在自己臉上,雲歲歲眸子一動,反應迅速地把林秋萍拉到了自己身前。
程英刹不住車,直接然後在自個兒親娘臉上,食指還差點扣進眼睛裡。
林秋萍嗷地一聲,臉上就多了幾條血凜子。
那程英也不知道來之前在乾什麼,指甲縫裡滿是黑泥,抓出來的傷口也都沾著泥,一看就全是細菌,簡直是朝著給人毀容去的。
雲歲歲抿了抿唇,表現得比自己受傷還慌亂,“林姨,林姨你怎麼樣了?程英你太過分了,能連自己親媽都不放過!”
程英也慌了,她這是特意從公廁牆根底下摳的泥,就奔著給雲歲歲毀容去的,誰知道竟然作用在了自己人的臉上。
前天母親打電話過來,哭訴著繼父要跟她離婚,而且態度十分堅決。
程英本來也認為雲建中就是把她們母女當免費保姆,離婚就離婚,反正她已經嫁出去了,她媽又是機械廠正式工,哪怕離婚了也能養活自己。
而且她們倆在雲家當牛做馬這麼多年,雲建中總不能一點補償都不給吧!
又有錢拿又能擺脫雲家那個魔窟,何樂而不為?
可當天晚上她就做夢,夢到雲建中並沒有止步於政法委書記,而是步步高升政績斐然,十幾年的時間就升到了中央。
而黃秀斌之所以最後能當上總參謀長,還靠了他的一部分人脈。
要不是雲建中看他在顧鈞死後照顧顧家老小,覺得他有情有義才支持他上位,這位置他能不能坐得穩還不好說。
第二天一早醒來,程英就知道,這個婚離不得。
雲建中本就看不上黃秀斌,一旦他和母親離婚,隻怕兩家會老死不相往來。
到時候哪怕顧鈞死了,黃秀斌參與競選,雲建中也肯定不會幫他。
有這層關係在,哪怕他們夫妻二人感情不和,哪怕她已經遷出雲家戶口,但她依舊是母親的女兒,黃秀斌也是母親的女婿。
靠著這層微薄的關係,雲建中就算看在妻子的名義上,也會支持他們。
這就夠了。
於是她起來後臉都沒洗,立馬聯係林秋萍,告訴她現在唯一能讓雲建中改變主意的,就隻有他最疼愛的女兒雲歲歲了。
林秋萍原本還有些猶豫,畢竟雲建中多次告誡他不要打擾雲歲歲的生活。
還是程英替她做主,讓她立馬買車票來岩市,並主導了剛才那一場戲。
但壞就壞在雲歲歲重生了,對林秋萍除了恨根本沒有任何感情,不僅不會對她心生憐惜,還能麵無表情地拉著她擋刀。
一走一過的人看到林秋萍那血呼啦的臉,再聽她說這人是程英的親媽,瞬間惹起了眾怒。
“哎呦,要是雲大夫不說,我還以為這是程英仇人呢,你看看那臉撓的,不得破相啊!”
“我就說這黃營長媳婦怪嚇人的,一天天陰著臉也不說話,看吧,這不就原形畢露了!”
“咱們以後可得離她遠點,仗著自己是個孕婦往死裡下手,誰敢還手?孩子掉了算誰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