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來了幾個病人,雲歲歲明顯察覺其中也有人對她心存芥蒂,點名讓馮勝男看病,孫學軍這個“學徒工”也行,就是說什麼都不要她。
馮勝男很無奈,小心翼翼地看向她,“雲大夫……”
雲歲歲不在意地笑了笑,“你看吧,我沒事。”
心裡卻難免有些失落。
還是那句話,身為醫生,不被患者信任是很大的悲哀。
不過她畢竟是活了兩輩子的人,很快就調整好心態,繼續認真工作。
就當是給自己放個小假,之前整個衛生所就她最忙,她還覺得自己身體要受不住,現在也不用有這個擔心了。
等案子水落石出之後,她自然能恢複名聲。
到時候這些人再想讓她看病,可就不知道要排多久的隊了。
李文娟怕她難過,也一個勁兒地跟她嘮嗑,說兩個兒子在學校的趣事。
孫繼軍也難得願意附和,和他媽一起說哥哥的糗事。
臨近下班的時候,衛生所門外傳來吵嚷聲,幾個臉熟的公安又走了進來。
馮勝男都有些應激了,下意識就抓住了雲歲歲的手。
雲歲歲皺眉,對那幾個公安說:“有事嗎?”
看出她表情並不好,幾人連忙道:“雲大夫,是這樣的,有人舉報嚴大鵬暴力逼供,我們是來跟你核實的。證據已經提交了,隻是走個流程而已,您彆激動。”
顯然部隊那邊給派出所施了壓,幾個公安的態度特彆好,生怕再把她氣暈過去,那他們責任可就大了。
雲歲歲把他們請到了病房裡,省得幾個大男人堵著門,不知道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。
雖然是走流程,雲歲歲還是很配合,把之前在審訊室裡的遭遇,除了空間的事之外,一五一十全都告訴了他們。
公安們聽到嚴大鵬的所作所為,臉色都有些不好看,畢竟是他們的同事,這麼做實在太抹黑他們紅山鎮派出所的形象了。
領頭的公安聽完她的描述,表情嚴肅地說:“雲大夫,你放心,一旦調查過後證明你的言論屬實,我們一定嚴加懲處,給你一個交代!”
雲歲歲點點頭,“能問一下,如果證實我說的話,嚴大鵬會得到什麼樣的懲罰?”
“輕則開除黨籍辭退回家,重的話,進裡麵蹲個幾年也不是不可能。”領頭的公安回答道。
這年頭對違法犯罪的處罰還是很嚴厲的。
雲歲歲點點頭,心情又好了很多。
送走公安後,衛生所裡又來了個中年男人,看起來四五十歲的樣子,身上雖然不算胖,但臉頰圓潤,穿著嶄新的軍大衣,可見條件不錯。
他眯眼瞧向雲歲歲,上下打量一番,冷哼道:“咱們鎮衛生所咋回事?連殺人犯都用,也太不把我們這些人民群眾當回事了吧!萬一出了啥事,責任算誰的,衛生局能負責得起嗎?”
他這話說完,屋裡幾個人全都皺起了眉。
李文娟啪地撂下毛線,翻了個大大的白眼,“誰家的馬猴子擱這蹦蹦跳跳?要我說咱們鎮確實得好好查查,又是野豬又是馬猴子的,怎麼山上的物種老往下跑?”
男人臉上頓時一黑,咬牙切齒道:“你誰呀?幫殺人犯說話,你也是幫凶,人家孩子好好的讓你們給害死了,還是個男孩呢,我看你們良心都被狗吃了,還好意思出來拋頭露麵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