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歲歲最了解她親爹,連忙關心道:“爸你最近怎麼樣?雲峰下鄉的事定了嗎?”
“定了,下個月二號就下鄉,去前進村。”雲建中回答。
雲歲歲不由問:“怎麼不讓他去愛民村?顧家人多少能照應一下。”
雲建中冷哼,“他那性子你還不知道,走哪都跟大爺似的,沒人伺候他他腚疼!彆到時候處處添亂,連累顧家人對你有意見。”
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兔崽子,之前他離婚的時候就瞎搗亂,聽了林秋萍的攛掇給他下藥,說什麼再生個弟弟就好了。
要不是他們倆眼睛鼻子一模一樣,他真要懷疑這死孩子不是他親生的,不然怎麼會這麼蠢?
幫著外人對付親爹,也就他能乾出這種虎了吧唧的事!
不過說到底,也是他錯信了林家母女,自己又忙著廠裡的事,沒空親自教養孩子,才讓雲峰成了現在的德性。
不過現在也不晚,把他扔鄉下去吃苦勞動,正好改改他好吃懶做又沒腦子的性子!
隻要沒死沒殘就成。
聽了父親的話,雲歲歲心中熨帖,知道不管自己離他多遠,他總是惦記著自己,為自己考慮的。
至於雲峰,去鄉下磨磨性子也好。
父親以後要走仕途,有這麼個自大蠢笨到處惹禍的兒子並不是件好事。
倒不如讓他去鄉下曆練曆練,乾得好不好另說,至少彆人在這方麵揪不出父親的錯處。
那些姐弟情什麼的,早就在上輩子都磨光了,如果不是考慮到父親的心情,她都巴不得雲峰倒黴。
父女倆又說到了林秋萍,雲建中是個體麵人,自然不會貪圖妻子的東西,林秋萍這些年攢的錢和她自己的工資可不少,他都讓她帶走了。
不止如此,他還另給了她五百塊錢,鋼鐵廠的文員職位也給她保留了。
這待遇,饒是雲歲歲都要說一聲大方。
父親最是剛正不阿,絕對乾不出宮保私囊的事,所以這些年除了廠長工資,並沒有其他收入來源。
而工資的大部分也都做了家用,所以他手裡頭剩的錢,說不定都沒有林秋萍的多。
雲歲歲撇撇嘴,倒也沒說什麼,畢竟林秋萍這些年為雲家的付出不是假的,而父親以後的身份地位也不是金錢能衡量的。
兩人最好的結局就是大路朝天,各走一邊,那些斤斤計較撕來撕去的事,未免太意氣用事。
因此她嘴上叮囑父親要注意身體,心裡卻想著要不要把空間裡的人參拿出幾顆賣了,換點錢和票給父親寄回去。
她卻不知,雲建中雖然剛直,卻也不是傻子,怎麼可能為了一個給他女兒使絆子的人讓自己捉襟見肘?
他私底下的小金庫,遠不是其他人能想象到的。
離開郵局之後,雲歲歲回學校的路上經過國營飯店,正好碰見服務生拿出一鍋新出爐的烤紅薯。
她咽了咽口水,眼睛都直了,卻還是沒買。
不止如此,就連第二天的早午飯她都吃得很少,生怕沒肚子裝下顧鈞做的飯菜。
然而她等啊等等啊等,一直等到天都黑了,都沒等到顧鈞來。
雲歲歲惱火之餘還有些心急,生怕對方是出了什麼事。
她在宿舍裡坐了一會,還是披上大衣下了樓。
剛下樓,就看到熟悉的軍綠色身影緩緩朝自己走來,腳步略有些吃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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