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允熥回宮,洗了個澡,換上常服。
那一身正裝,可太熱了。
此時的永壽宮。
朱元璋一臉的欲哭無淚,坐在地上,低著個腦袋,打著哈欠。
“王忠,咱不是讓你想辦法把他們的木魚都給砸了,敲木魚的棍扔茅房去,袈裟都給燒了嘛,咋還沒辦成。”
朱元璋問道。
“陛下,奴婢沒有下手的機會啊。”
王忠也很無奈,我能有啥辦法呢。
這群人就在外麵念經,念完了裝備也帶走,東西不離身。
王忠想去破壞也沒辦法。
朱元璋也無奈,也知道王忠說的是實話,現在的朱元璋,上天無路,入地無門,永壽宮一塊草地都看不到,全部被鋪上了石磚。
妥妥的一個囚禁待遇。
“你說咱把那些鴿子抓幾隻下來,訓練成信鴿行不?”朱元璋看著到處飛的鴿子問道。
王忠回答道,“永壽宮方圓一千尺的太監,全是專門訓練過打信鴿的,還不包括有沒有躲在暗處的。”
信鴿和普通鴿子不一樣,受過訓練的人一眼就能分出來。
既然給你這裡放鴿子,又怎麼沒有考慮到你會訓練信鴿?
“槽!他媽的,給咱射幾隻鴿子下來!咱把他們全烤了吃了!”朱元璋站了起來。
朱元璋愈發感覺這群鴿子飛出去又飛進來是在嘲諷自己被囚禁。
和尚欺我,鴿子笑我,那就吃!
王忠兩手一攤,“陛下,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,一無弓,二無箭,連把菜刀甚至剪刀都沒有,射不下來啊,弄下來也吃不了啊。”
每每想到這裡,王忠就愈發的會想著昔日沒有這麼多禁令的日子了。
那時候多自由啊。
不僅安靜,衣來伸手,飯來張口,還有人可以指揮。
現在隻剩朱元璋指揮王忠,王忠自己指揮自己了。
唉。
“那咱們中午吃啥?”朱元璋問道。
“應該是黃連飯,再加個黃連青菜肉絲湯。”王忠回答道。
聞言,朱元璋麵色一黑,“你看咱像黃連不?”
“陛下,您再鬨,黃連都沒得吃了。”
王忠很無語,早知今日,何必當初?
當初大魚大肉,想吃什麼就有什麼,非要鬨。
鬨得好了吧,新衣服沒了,大魚大肉沒了,自由沒了,睡覺都睡不好。
朱元璋背負雙手,拿著個癢癢撓。
來回踱步。
“咱就不信活人能讓尿憋死!咱去池塘抓魚吃,池塘裡幾百條魚總是有的!就用池塘水煮池塘魚!”朱元璋想著去撈魚吃。
王忠搖搖頭,“先前您喂魚,把魚撐死了,然後就有人來把魚全撈走了,池塘裡連個魚苗都沒了。”
“咱……朱允熥!咱槽你大爺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