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謝大舅娘!勞煩您和大舅舅還有表哥跑一趟,還等了我這麼久,我這心裡真是過意不去,正好留在這裡吃點東西再走。”柯芸芸將包裹交給小喜,抬腳就要去後廚。
萬氏趕忙跟了過去,見柯芸芸竟然自己生火,當下就怒了,“我沒記錯的話張婆子是專門伺候你吃食的吧!主子都醒了,她還沒起?太不像話了!”
放好東西進來的小喜聞言,立馬開始抱怨,“大娘說得對,可我們姑娘性子綿軟好說話,根本就壓不住惡奴,那婆子自詡是爺身邊的人,根本就沒把姑娘放在眼裡,想做飯就做飯,不想乾就找借口,不是頭疼就是腦熱,要嘛就是年紀大了身體不舒服。
橫豎都能被她找到理由,我們姑娘還能說什麼?總不能落了個苛待下人的名聲吧!”
萬氏氣結,“你們怎麼不跟朱大少爺說?他不是寵著你們姑娘嗎?”
小喜歎了口氣,“爺是寵著姑娘沒錯,可姑娘也怕失寵啊!如今姑娘還沒摸透爺的脾性,也不敢冒頭,隻能先忍著了!”
萬氏跺跺腳,顯然是氣得不輕,不過她倒沒冒失替柯芸芸出頭,而是接過鍋鏟,主動掌勺,給柯芸芸做了一頓早膳。
一家子吃了早膳,直到離開都沒能見到張婆子的人影。
路上,萬氏將情況告訴蘇春森父子倆。
蘇春森一個勁兒地歎息,“當初那孩子要給朱大少爺做外室我就擔心,這外室哪裡比得上貴妾,哎!罷了,往後我們多看顧一些。”
“爹,回去後夫人和大少爺大少夫人少不得會教訓我們,讓您受累。”蘇川已經打算展開計劃,這句話包含了許多深意,可惜蘇春林並沒有察覺。
“受累什麼?我們是一家人,同甘共苦是應該的。”
萬氏回到白府後院,還沒收拾就先慌慌張張打聽翠蘭的去向,得知翠蘭回到府裡才開始跟那些丫鬟婆子小廝訴苦,控訴翠蘭在鄉下親戚麵前刁蠻跋扈,不給她臉,把自己說得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。
李嬤嬤聽到萬氏回來第一時間就趕來雜院,沒成想正好聽見萬氏跟一群人控訴翠蘭的不是,當下就拉了臉,“蘇春森家的,你回來不去拜見夫人在這裡扯嘴皮子做什麼?”
萬氏仿佛如夢初醒,委屈巴巴地認錯,“李嬤嬤教訓得是,正好我也要去找夫人替我做主!畢竟我兒子的親事是夫人指的,我們家可真供不起翠蘭這尊大佛!”
李嬤嬤額頭青筋一跳一跳的,臉色瞬間就變了,趕忙攔住萬氏,“有什麼苦楚你跟我說,我替你做主便是,大過年的彆給主子添堵!”
萬氏立馬順著杆子往上爬,開始哭天搶地抹淚,“你說我容易嗎?兒子好不容易娶了媳婦,這媳婦還沒見過親戚,我想著帶她回去過年也是打算讓她認認人,順便見見鄉下的長輩。
可她倒好,一路上嫌棄這嫌棄那,這些我都忍了,可她呢!剛到我小叔家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,嫌棄鄉下的條件比不上府裡,我妯娌做了一桌好菜招待,有魚有肉。
她卻大發雷霆,說她有孕見不得腥,我們是誠心跟她過不去,您說說,長輩親自給她做好吃的招待還做錯了!
她不感恩也就罷了,還當眾給我妯娌沒臉,你說我不教訓能行嗎?
畢竟也是從我們白府出去的,這般盛氣淩人,人家會怎麼想我們白府?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府裡養的都是刁奴,沒有規矩不敬長輩!府裡的名聲都被她搞壞了!
我就罵了她一句,也沒動手,她倒是氣性大得不得了,說我容不下她,還放話威脅讓我走著瞧,你看看,誰家兒媳會這麼跟婆婆說話的?
嗚嗚嗚我可真是命苦啊!本以為她是大少夫人身邊的大丫鬟肯定比其他粗使丫鬟強,沒成想竟然這麼不像話!
以前在大少夫人身邊服侍的時候怎麼就沒發現她這麼沒規矩!難不成仗著大少夫人給她撐腰就如此不將婆婆放在眼裡?晚點我就去給大少夫人請安,同大少夫人好好問問,免得大少夫人還以為是我苛待了她身邊的大丫鬟呢!”
李嬤嬤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,死死拽住想要離開的萬氏,強扯了扯嘴角,道“行了!你說的事我都知道,看你言之鑿鑿的樣子估計這件事確實有隱情,趕了這麼久的路也累了,你先回去歇歇,夫人那邊我替你說去。”
萬氏受寵若驚,“這這會不會太麻煩嬤嬤了?況且我還沒去給夫人請安呢!不合規矩!”
“我說沒事就沒事!”李嬤嬤打定主意不讓萬氏去白夫人的院子。
萬氏故意跟她又掰扯了好一會兒才不情不願地回屋。
李嬤嬤暗暗跺了跺腳,罵道“翠蘭這個該死的賤蹄子,回頭再好好跟你算賬!”
說著她趕忙回去跟白夫人稟報。
白夫人確實等著懲治萬氏,見隻有李嬤嬤過來,當下就皺起眉頭,“她人呢?”
李嬤嬤急急忙忙來到白夫人身邊,將屋裡其他丫鬟婆子都趕了出去,“哎喲!夫人,剛剛奴婢跟蘇春森家的先通了氣兒,這才知道翠蘭那賤蹄子嘴裡根本就沒一句真話!
事情還真不是她說的那樣!奴婢看蘇春森家的言之鑿鑿,不僅要來找夫人告狀,還想去大少夫人那邊跟翠蘭對峙,免得大少夫人誤會她,十有八九她說的才是真的。
整件事錯都在翠蘭,我看那丫頭是因為懷了孩子都認不清自己的身份了。
若是您真順著大少爺的意思懲罰蘇春森家的,難免落人口實,下人隻怕也覺得您是非不分,所以剛剛奴婢把她打發走,先回來跟您稟報。”
白夫人氣得重重放下茶盞,“賤人!不過是個上不得台麵的東西,竟然敢攛掇大少爺,把他當槍使!還有朱氏那個沒用的東西!連身邊的丫鬟都看不住,還由著翠蘭為非作歹,抹黑我們白府的名聲,實在可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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