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氏果真鬨騰起來,還差點跑出馬宅,街上好些百姓都看見了,少不得又要圍在馬宅外麵議論紛紛。
當天夜裡,兩輛馬車從馬宅低調離開。
馬興騰等白氏安頓好立馬帶著草莓醬去了釗化縣。
草莓醬供不應求,這筆買賣完全不需要經過白家就能成事,馬興騰等草莓醬賣完才去白府拜見白老爺。
翁婿倆在書房說了半天話。
白老爺讓人過去把白氏的生母秦氏叫來,吩咐道“蓉兒的婆母病得厲害,還鬨出不小的亂子,她身邊的石榴又背主,一個人撐著馬家庶務也是艱難,正好你沒什麼事,就隨女婿回去幫蓉兒一把,能陪她說說話也好。”
秦氏受寵若驚,完全不敢相信這種好事會落在她頭上,戰戰兢兢問道“老爺,此時需要跟夫人說一聲嗎?”
馬興騰心下一緊,不動聲色道“嶽母身體不好,原本我也想著過去說一聲,又怕惹得嶽母心煩,便隻跟嶽父商量。”
白老爺微微頷首,“夫人需要靜養,如今府裡的庶務都是大少夫人在管,你跟大少夫人說一聲就行,夫人那邊等過兩日我再跟她說。”
在白老爺看來此事壓根不算什麼。
他如今年紀大了,於女色上麵沒太多想法,秦氏的用處自然不大。
且秦氏容貌不在,留在府裡不過是多養一個閒人罷了,還不如讓秦氏去馬家,府裡也能省點開支。
秦氏欣喜萬分,趕忙拜謝白老爺,回去收拾行李。
馬興騰等秦氏收拾完才跟她一起去見了朱氏。
朱氏得治秦氏要去白家十分支持,她的想法跟白老爺一樣,白府這些年財務情況並不好,府裡下人多,好些都沒什麼差事,還得花錢供養了,她有意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。
尤其是白老爺的妾室,真正的米蟲,啥事不敢,每個月的月錢還不少。
秦氏見朱氏答應得爽快,越發高興,臨走前多嘴問了一句,“大少夫人,那我的月錢以後怎麼給?”
朱氏麵色一僵。
一旁的馬興騰壓根沒想到秦氏會這麼問,下意識看向朱氏。
朱氏臉色有些難看,正要開口,就聽馬興騰道“姨娘,按理說您沒在府裡生活也不好領府裡的月錢。”
朱氏麵色緩和了一些,就聽馬興騰話鋒一轉,說道“但你畢竟給白家生了女兒,白家理所應當供養你。”
朱氏的臉再次垮了下來。
馬興騰見好就收,趕忙沉吟道“要不這樣,大少夫人把秦姨娘的賣身契還給她,我帶她回馬家,以後秦姨娘就是我馬家的人,跟白家沒有關係。”
“那怎麼行!秦姨娘好歹也是給白家生過孩子的,我們白家不是那種冷血無情的人家!”朱氏拒絕。
馬興騰笑道“聽說大舅兄那些生育過孩子的妾室也另嫁他人,還都是您給找的好人家,不僅節省了府中開支,還落了個好名聲,秦姨娘的情況跟她們差不多,我這邊也是因為家中亂作一團,秦姨娘去了我家比留在白府有用,才提了這麼個建議。
大少夫人同意就是幫了我大忙,將來我必定是要還大少夫人這個人情,您說呢?”
彆說,朱氏還真心動了,當下她也矯情了,隻問道“要是我也想做草莓醬的買賣,你能答應嗎?”
“答應!怎麼會不答應!都是一家人,互相幫助是應該的。”馬興騰回答地不帶一點兒遲疑的。
朱氏開心了,回頭就讓如蘭把秦氏的賣身契找來,交給馬興騰,並低聲叮囑道“秦姨娘的賣身契按理說是我婆婆管的,沒經過她的同意我是不能自作主張的,好在她病了,庫房的鑰匙也在我身上,這事咱悄悄地辦,你們趕緊走吧!”
馬興騰再次感謝,這次多了幾分真心。
朱氏看二人坐上馬車離去,心情極好地回了自己的院子。
如蘭遲疑著問道“主子,您就這麼放秦姨娘離開,夫人知道後肯定要找您麻煩的。”
朱氏不以為意地嗤笑一聲,“怕什麼!她現在就是一隻被拔了牙的老虎,真朝我撲來也傷害不到我,不過一個秦姨娘罷了,換一門賺錢的買賣,值了!
便是公爹知道也不會說什麼,畢竟白家生意日漸蕭條,其中幾間鋪子都快撐不下去了,不趕緊想辦法可不行。”
如蘭聞言,不再吭聲。
白夫人是第二天才知道馬興騰來了白家,聽到這個名字,她的臉色立馬沉了下來,“白蓉呢?她有一起回來嗎?”
李嬤嬤上前恭敬地回道“沒有,隻有馬興騰一人,聽說去了老爺的書房,之後又和秦姨娘一起去見了大少夫人,老奴想要打聽,可大少夫人的人把我攔在外麵,甚至叫人盯著我回正院伺候夫人。
都不讓老奴出這個院子,老奴也是今兒早上聽說馬興騰回去了才趕緊跟您稟報。”
她本以為馬興騰會在縣城多待幾日,這幾天都會登門,不著急,誰知道那混賬東西竟然說跑就跑了。
白夫人不高興,很不高興,冷冷地吩咐道“去馬家傳話,就說本夫人病得厲害,讓白蓉回來侍疾。”
李嬤嬤趕緊出去安排,剛到後院就看見朱氏坐上馬車要走,便遲疑著轉身,被朱氏喝住,“你有什麼事?”
“沒奴婢沒事。”李嬤嬤心虛地垂著頭。
朱氏冷笑,“李嬤嬤,你是什麼性子我清楚,我勸你識相點,有事說事,彆逼我動手!”
李嬤嬤想到自己被打掉的牙,嚇得趕忙跪下,“大少夫人,是夫人病了,她想孩子了,讓老奴通知蓉姑娘他們回來一趟。”
“咳咳咳”朱氏被口水嗆到,不可置信地看著李嬤嬤,一臉慍色,“李嬤嬤!母親病糊塗了你也跟著糊塗了嗎?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,小姑子她們早就不是白家人了。
人家夫家的事情都忙不完,還能由著你們隨叫隨到?未免也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吧!”
朱氏毫不客氣地冷嘲熱諷。
李嬤嬤壓根不敢頂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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