範無咎覺得，如果自己是個反派，如果落在薑落手上，恐怕不到半個小時就得把組織所有的秘密全招了。
範無咎想後退，但他舍不得，薑落身上的氣息永遠都讓他欲罷不能，永遠都讓他貪戀，所以隻能任由他拿捏。
他無奈的歎了口氣，輕聲道“你知道你當年帶我入青樓，我是什麼想法嗎？”
薑落的聲音也變得有些旖旎，他問道“嗯？我……說了什麼？”
範無咎無語了，心想他腦子開始混沌了嗎？
我剛剛明明問的是，我是什麼想法，誰問他說什麼了？
不過範無咎沒和他計較，隻道“你說，你說啊！嗯……你說如果想知道色欲是什麼，這裡是最直觀的。於是，你帶著我進了一個房間。你知道，那是個什麼房間嗎？”
薑落手上動作不停，問道“哦，什麼房間？”
範無咎輕笑，聲音裡透著十足的慈性，他在他耳邊道“是兩個男人，在行夫妻之事。”
薑落……
此時他的腦子終於清醒了些，心想原來最初作下孽債的是自己嗎？
自己當時是腦抽了嗎，為什麼要帶這大爺去那種地方？
範無咎低低的笑出聲，把他摟進懷裡道“你當時可能也不知道，拉著我就要走。但我不想走，反而把你拉了回來。我說‘他們在做什麼’，你不回答我。我當時很生氣，說你不是帶我來長見識嗎？我問了，你卻又不說，什麼意思？”
薑落快瘋了，他覺得自己當時也夠倒黴的，明明是想帶他看男女行房之事，卻不小心進了兩個男人的房間。
範無咎卻還在講著過去的事情，手卻已經不安分了，他摟著薑落的腰，輕輕吻上了他的頸側，繼續輕聲道“你當時臉紅的快滴出血來了，沒好氣的說，他們還能在乾什麼？在乾……那種事！”
說完這句話，範無咎笑得更愉快了，他道“當時我真的不懂，父神在我尚未出世的時候就仙去了，沒有人教過我這些。色欲之劫，是神仙裡所渡的最折磨人的劫。很多神仙有羞恥心，不要以為神仙沒有七情六欲，他們也是慢慢修來的。越是出生品級高的神仙，他們要渡的劫等級也就越高。我說，你能不能和我說清楚？那種事，是哪種事！”
薑落的呼吸已經難以抑製，他才察覺，在範無咎的麵前，他那兩下子不過是三腳貓的功夫。
範無咎道“你當時惱了，拉著我就往外走，隻說給我去買書，讓我看了以後就明白的那種。”
薑落又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，心想我要給他買的不會是那種書吧？
如薑落所料，範無咎道“你帶著我四處打聽，終於在一個角落裡的小書販那裡買到了兩本圖冊。那圖冊……唉，辣眼睛……”
薑落麻了，連範無咎都覺得辣眼睛，那得是多辣眼睛的圖？
範無咎倒是挺開心，說道“那是我第一次了解到，何為人之色欲。說起來，你還是我的啟蒙老師。”
薑落心想，這種老師，不當也罷。
範無咎摟著他，輕輕把他放倒在床墊上，說道“時至今日，我還記得那兩本圖冊上所繪製的全部內容。鏡麟，我想……找你驗收一下，當年我所學之成果。”
那兩個字入耳，薑落的大腦嗡得一聲，湧入了許多的前世記憶。
從高高在上的小王子，到窮困潦倒的流浪兒，再到叱吒天下的一級鬼修。
從承歡父母膝下的歡樂，到跟著姐姐相依為命的淒苦，再看眼睜睜看著姐姐被淩遲的心如刀割。
薑落的眼淚落了下來，他摟住範無咎，問道“範無咎，你到底是誰，我為什麼一點都想不起來了？”
範無咎輕吻著他道“你不用想起來，隻要知道，你的未來是一片坦途就可以了。你會過上你想要的生活，你會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。而我……你不必記掛！”
他正做著讓薑落難以啟齒的事，嘴裡說著卻是亙古長存的溫柔。
薑落突然就不討厭他了，他問範無咎“那你會陪著我嗎？”
範無咎半天後才回答“陪著……也……不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