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王想在朝廷控製的區域給自己安排一場刺殺,被相國勸住。
原本,梁王打算讓相國留在上京輔佐世子,不過相國察覺出朝廷這大半年來的異常,堅持跟著梁王前往京城。
世子?
不管朝廷有沒有冊封,梁國上下,已給梁王的長子冠上了世子的稱號。
一應待遇,也與世子無異!
他沒有亮出相國的身份,而是扮作普通的書吏,以旁觀者的視角審視起京師的變化。
朝堂依舊腐朽不堪;勳貴依舊在醉生夢死;京師的百姓,依然還保留著萬邦來朝的幻想。
就在相國認為自己疑心過重的時候,外城的兩處軍營吸引了他的注意。
虎賁軍!
江東軍!
站在轅門的軍士膀大腰圓、殺氣騰騰,相國不以為然。
真正讓他變色的,是掛在兩側的那兩行字
為天子羽翼!
為帝國鷹犬!
相國不得不在心底承認,如果不是立場不同,哪怕他現在已是白發蒼蒼,依然會被這十個字激得熱血沸騰,想立刻拔出腰間的佩劍,奔赴帝國的邊疆。
這十個字,出自太子的口中,得到過皇帝的多次讚賞!
太子?
太子!
相國終於明白朝廷出現的一係列異常,根源在何處!
當初主動把精心培養的女兒送入皇宮,是想借此讓後宮永無寧日。
不過千算萬算,就是沒算到先皇後小產!
如果先皇後好端端的活著,太子的地位未必有那麼穩固,本朝不是沒有廢太子的先例。
可先皇後用自己的命,給太子鋪就了一條金光大道!
就算太子前兩年變得無比乖張,朝中也無人敢提議換儲。
如今太子恢複到當初的英睿,不管哪位皇子,想要與之一較高下,都無異於是在以卵擊石。
從這十個字,再聯想到太子帶兵解甘泉之圍,相國反省此次來京,準備得實在是不夠充分。
所以,當梁王想栽贓嫁禍的時候,相國沒有絲毫猶豫,立刻勸阻。
“要防備太子!”
相國給梁王提出的建議無比正確!
相國掩飾得極好,太子自然是無從知曉。
彆說太子,就連五皇子,也不知道自己的外祖父曾經來過。
梁王還在回上京的途中,暫且放下不提,讓我們把目光緩緩往東邊移動,那裡,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。
武陽侯、禮部尚書、江東巡撫兼太子賓客韓濟上奏,有海盜從魯國攻入江東境內。
江東省,位於吳國與魯國之間,並不靠海。
收到奏折後,內閣不敢耽擱,立刻通過內務府遞進了乾清宮。
皇帝傳太子到乾清宮問話。
太子看完後,臉上閃過了一抹喜色。
“魯國這是故意為之?還是力有不逮?”皇帝開口垂詢。
“不管什麼原因,恐怕這次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!”太子微微欠身。
皇帝在心中重複一遍,覺得這句話形容得十分生動。
“朕準備調東邊的常備軍,借道吳國進入江東。”
“父皇,兒臣以為,此事還是讓江東自行解決!”
“江東軍有這個實力?”皇帝的表情有些詫異。
“父皇,深入內陸的海盜,就沒那麼可怕了!”
鄭國夾在兩個大國之間,這麼多年能夠安然無恙。靠的,可不全是鄭王手段了得。
太子見識過江東軍的表現,對他們極有信心。
“既然江東能自行處置,為何韓濟遲遲不派兵剿滅,反而向朝廷求援?”
“父皇,兒臣以為,韓尚書上這道奏折更像是在告狀,而不是在求援!”
皇帝緩緩起身,在殿內來回踱步。
“奏折上說,海盜在昌化一帶活動,想必是江東軍已將他們困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