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看得很準!
安陽公就任禁軍統領後,那些世襲罔替的勳爵紛紛前往東宮求見太子,請求將府中的子弟送往羽林衛效力。
實在不行,虎賁軍也是可以的。
太子雖然心中有些困惑,不過還是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。
送上門來的人情,隻有腦袋被驢踢過,才會張口拒絕。
趁著去軍營巡視,太子向張統領請教。
張統領同安國公府早就投靠了太子,見太子是當局者迷,張統領隻得把太子請進自己的書房。
青龍白虎守在外麵,也不怕有人偷聽。
“殿下,世襲罔替的勳爵中,公爵有五位,侯爵有十位。兩百餘年來,曆經多少風雨,依舊能在皇城內占據一席之地。”
這些太子都無比清楚,聽後輕輕點頭。
“但是其他的貴族,哪怕一時間炙手可熱,隻憑一條降等襲爵,就決定了他們無法永遠風光下去。”
這一點太子也是了然於胸,依舊輕輕的點頭。
“殿下,我們有我們的驕傲,怎肯屈居在他們之下?”
太子注視著張統領,若有所思!
“不過,最重要的,是怕受到他們的牽連。”
明知無人偷聽,張統領還是壓低了聲音。
“牽連?”太子輕輕皺起了眉頭。
“這些新貴,就如同窮人乍富,正是四處顯擺的時候,哪裡懂得夾著尾巴做人?而且那位掌的又是軍權——”
說到這裡,張統領猶豫了一下,隨後往太子身前湊了湊,把聲音壓得更低。
“殿下,兩百餘年來,禁軍統領,大多數時間都出自我們五家,偶爾也會由世襲罔替的侯爵擔任。除此之外,有三位外戚曾短暫的掌管過禁軍,不過,他們的結局都不大好!”
太子麵上不顯,心中震撼不已!
對這兩百餘年的曆史,太子隻是了解了一個大概,張統領口中稟報的,他還是第一次聽說。
“明知如此,為何還甘之如飴?”太子向張統領請教。
“安陽公是文官,以前怎麼會關注禁軍的這些曆史?就算知道,恐怕也認為自己會成為那一個例外。”
太子開始在書房內來回踱步。
張統領站在原地,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。
“十五家世襲罔替的勳爵,怎麼就鬥不過一位剛剛崛起的外戚?”
一邊走,太子一邊在喃喃自語。
張統領聽後,臉色微微一變,隨即又恢複了正常。
“你說,為什麼?”
走到張統領身旁時,太子緩緩的停下了腳步。
“禁衛統領的人選,由陛下乾綱獨斷,彆說十五家,就算三十家,也無能為力!”
“窟窿有多大?”太子的嘴角浮現出了一抹笑意。
張統領心裡一緊,急忙彎腰低頭,裝起了糊塗。
“你們把在禁軍的子弟全都撤了出來,看來是打算讓安陽公來給你們填這個窟窿,他那副身板,填得滿麼?”太子拍了拍張統領的肩膀。
沉默!
書房內迎來了死一般的沉默!
太子沒有繼續逼問,背著雙手,又開始在書房內來回踱步。
不過看太子的架勢,如果沒有得到滿意的答案,估計是絕對不會走出這間書房。
“下官,服了!”
許久過後,張統領有些艱難的吞了口口水,衝太子一揖到地。
太子揮了揮衣袖,示意張統領直起身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