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禦史彈劾太子與商人廝混,有辱皇室尊嚴。
還沒等到太子自辯,禮部尚書與順天府尹差不多同時上書,駁斥禦史的彈劾。
能將與民同樂做到如此地步的太子,千年來能有幾人?
這一次,大部分的朝臣都站到了太子一邊,
太子極為謹慎,從中嗅出了陰謀的味道。
雖說是住進了彆院,每日清晨,太子依舊準時前往乾清宮請安。
察覺被人算計,太子的臉上就帶了幾分憂鬱。
“太子因為何事憂慮?”皇帝明察秋毫。
沉吟片刻,太子如實稟告。
“朕,就讓你如此畏懼?”皇帝的語氣添了一絲寒意。
太子抬頭看向皇帝,滿臉的不解。
皇帝發出了一聲冷哼!
“兒臣哪是畏懼父皇?”太子臉上的疑惑更甚。
皇帝沒有理會,將視線轉移到手中的奏折上麵。
不過,臉色有些陰沉。
“父皇,朝中的大臣與兒臣不睦,此次站出來仗義執言,兒臣實在是有些惶恐。”太子急忙解釋幾句。
“在你的眼中,他們就如此不堪?”皇帝冷冷的掃了太子一眼。
“是!”太子沒有絲毫猶豫。
太子的回答讓皇帝十分意外,放下了手中的奏折。
“說說你的想法!”
緩緩起身,皇帝在殿內來回踱步。
“他們的眼中,隻有自己家族的利益!”太子的回話言簡意賅。
“說下去!”
很明顯,皇帝對太子的回答並不滿意。
太子拱手彎腰,一言不發。
“嗯?”
“父皇,都說狡兔三窟,他們豈止是三窟!”
“最多的,甚至同時在六家諸侯的身上下注。”
說到此處,太子的腰又往下彎了彎。
“這些——都是錦衣衛查出來的?”
“是!”
“為何不向朕稟報?”
“父皇,兒臣以為,您最好不要知道。”
一撩衣服的下擺,太子跪了下去。
皇帝沉默良久!
殿內的沉寂,產生了強烈的壓迫感,杜公公不自覺的彎成了一隻蝦米。
等到皇帝命太子退下,杜公公的心裡這才悄悄的鬆了口氣。
退至殿外,太子與杜公公對視一眼,默契的朝角落走去。
“殿下,您今日是怎麼了?”
杜公公看向太子,眼神中滿是擔憂。
太子發出了一聲長歎,目光深邃。
有些話,他隻能深深的埋在心底。
“殿下,最近已經有人上奏,請陛下收回錦衣衛。”杜公公壓低了聲音。
太子先是一愣,隨即微微一笑。
這算什麼?
意外收獲?
“父皇是什麼態度?”太子開口詢問。
“陛下不置可否!”
不置可否這四個字,不管怎麼解釋都說得過去。
“你放心,父皇是不會收回去的!”太子拍了拍杜公公的肩膀。
“為何?”
“如果沒有今日的奏對,父皇或許會有收回去的念頭,現在?”
太子嗬嗬一笑。
揮一揮衣袖算是告彆,太子慢慢朝午門的方向走去。
出宮,馬車一路向北,最後停在清淨寺的山門外麵。
住持同首座在山門外等候。
太子下車,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