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廷同時給梁、徐二國下旨,命他們的軍隊退回到自己的境內。
沒錯,措辭強硬,用的是一個‘命’字。
內閣後知後覺,終於發現禮部的作用,如果兩國不遵照旨意執行,內閣會用禮部給他們一個沉痛的教訓。
當然,這一切的根源,還是在於軍事實力的增強。
密國!
又有五千密軍從巴州出發,前往京城。
這一次,他們護送的,是剩下的王室成員和王宮中的家具古董。
要麼不做,要麼做絕!
密王甚至下令拆除部分宮殿,然後將上好的木料運往京城。
當然,密王還留在巴州。
王宮之中,密王同相國席地而坐。
倒不是他不拘小節,而是整座王宮,已找不出一張像樣的椅子。
“明日,你帶著剩下的密軍,護送密國的官員,和太監侍女前往京城。”
密王開口吩咐,表情十分平靜。
“主上!”
相國衝密王拱手,臉上布滿了淒涼。
“淵兒——”
吐出這兩個字後,密王的胸口好像被什麼堵住,再也說不下去。
他口中的淵兒,指的是裴淵,密國的世子。
“主上,世子在京城的舉措,完全可以抵消當初的猶豫。您到了京城,一樣可以得到鄭親王他們的待遇。”相國在一旁苦苦相勸。
“淵兒的表現,的確讓寡人刮目相看。”
吐出一口濁氣,密王緩緩開口。
相國還想再勸,被密王用目光製止。
“這些年,寡人忽略了他的才華,或者說,寡人是在故意打壓。”
“如今想來,他當初提出的許多建議,的確是真知灼見。”
說到此處,密王罕見的拍了拍相國的手臂。
相國滿臉的感慨!
世子的睿智,與密王的平庸,算是密國官場的共識。
密王的打壓,未嘗沒有嫉妒的成分。
不過哪怕到了如今這種地步,這些話也不能從相國的口中說出。
他隻能用沉默回應。
“寡人雖然才智平平,不過也算不上昏庸,若是到了京城,彆說做什麼議政王,就算能平安度日,也隻是奢望!”
密王的預料,也是相國的推斷,他依舊用沉默應對。
“寡人最不願看到的,是淵兒將來隻能得到一個郡王的爵位。”
“以淵兒的聰慧,如果有議政的資格,一定能在朝堂上大展拳腳。而且,還能讓裴氏一脈至少多延續數十年的富貴。”
“主上!”
相國聽後有些動容,由坐姿改為了跪姿。
密王笑著拉他坐下。
“皋陶,這些年全靠你勉力維持,辛苦你了!”密王再次拍了拍相國的手臂。
相國姓孫,名皋陶。
“是下官無能,無法對抗吳國的狼子野心。”
相國雙目含淚,語氣有些哽咽。
“胡說!寡人就是看得通透,才不願做那些無用的努力,就算杜學士來做這個相國,也沒辦法阻止密國的滅亡。”
密王突然笑了起來,仿佛談話的內容,與自己無關。
相國還是反省自己的過失。
“此次前往京城,一定要想辦法進入詹事府。告訴淵兒,太子才是帝國的未來。”
密王看向相國,目光十分溫和。
相國拱手應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