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鈺麵對父親的彌補,朝陽明媚的臉上,綻放出如花一般的笑意。
“不用的爸,我又不是小孩了,早就過了玩那東西的年紀,你和我媽好好保重身體,長長久久的陪著我,就是我最大的心願。”
女兒的態度讓程大山心裡更加內疚。
什麼是遺憾?
看起來明明什麼都沒有改變,可是你知道,一切都變了。
人生之中最無力的莫過於遲到的幡然醒悟,和一廂情願的彌補。
程大山點了點頭,默默的朝屋裡走去。
程鈺看出父親背影裡的落寞。
叫了一聲:“爸。”
“我沒有嫌棄你為我做這些,我隻是不想讓你太辛苦,我已經長大了,想要什麼東西,可以自己買,也可以把你跟媽照顧好,不再是你們的負擔。”
“我知道,你一直都懂事,爸知道。”程大山的眼眶覆蓋著溫熱。
幾縷濕潤蔓延,他快速的轉過頭,不讓程鈺發現。
程大山又何嘗聽不懂。
小女兒是在變相的指點她,對比程豔,他和郭鳳豔越是縱容,隻會讓她越發的驕橫。
看來,也是時候下決定了。
程鈺做好了午飯,端上餐桌,一家三口人,開開心心的給郭鳳燕過了個生日。
郭鳳燕和陳大山得知邢宴衡去了南方還沒回來,不免替他擔心。
“看來這個女婿,咱們從前了解的還是不夠,膽子也太大了,說跑那麼遠就跑那麼遠。”
饒是程大山,覺得男人應該以立業為主,也不讚成邢宴衡拋下程鈺,獨自出去那麼遠闖蕩。
“等他回來,你讓他過來一趟,我跟他好好談談。”
程鈺知道,父親這是要為她做主了。
不過邢宴衡出遠門,她還真的沒有介意。
“爸,你不是經常說,好男兒誌在四方,咱們華國就這麼大,他在跑遠,還能出國不成?再說他也不是長期出門,隻偶爾一兩次,有一些好的機遇,不走遠一些,在條件有限的城市,是碰不到的。”
程鈺如此通情達理,讓程大山倍感欣慰。
“這就是你,要是換了你姐……算了算了,不提她,她跟你壓根兒比不了。”
程大山一邊說一邊擺手。
程鈺不再揪著這個話題討論下去。
下午程大山繼續去地裡乾活,程鈺留在家裡和郭鳳燕把衣服洗了,於傍晚回了坪山村。
任彩鳳每天在家管理著油坊,程鈺本來還擔心會把她給累瘦了,邢宴衡回來看見心疼。
沒想到幾天不見,任彩鳳非但沒瘦,還吃胖了一點兒。
而經過這一段時間的忙碌,經常與人打交道的任彩鳳,連話也多了起來。
晚上和程鈺吃完了飯。坐在院子裡說了很久,都是村子裡近期發生的事。
比如說誰家的年輕人談了對象,打算結婚。
誰家的孩子要參加高考,誰家的孩子闖了禍,誰家兩口子打架鬨不和。
程鈺一邊聽著一邊憋著笑。
心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,任彩鳳這是被周家的婆媳給帶的,竟然也開始喜歡討論八卦了。
這是一個好兆頭!
人生嘛,總是要從外界找一些樂子,才有意思。
程鈺這晚在家住了一宿,第2天,拿著任彩鳳給她的錢,去郵政局存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