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宴衡在嶽母家乾了一天活回來,儘管郭鳳燕給他找了程大山的衣裳,讓他換下來,可還是弄了一身,一頭的土。
習慣了乾淨的他,特意去浴池洗了澡,順便把杜益陽跟任鐵他們都帶上,洗完澡,吃過東西才回來。
邢宴衡有一個最大的優點,就是隻要在外麵吃了飯,回來肯定給程鈺帶好吃的。
這一點,在夫妻之間已經形成了一種默契。
程鈺晚上乾脆就沒做飯,等到邢宴衡進門,聞到香味兒撲鼻的燒雞,自己就去拿了個酒杯。
“你在外頭喝完了,要不要再來點兒?”
邢宴衡笑眯眯的點頭,媳婦兒都發話了,那他肯定要陪上兩杯。
“今天收苞米,一切都順利吧?”程鈺端起酒杯問。
王朝白釀的酒是真的好喝,最大的優點就是喝完了不頭疼,醒的也快。
程鈺隔三岔五的喝一點兒,都被快被養出酒癮了。
邢宴衡陪她喝了一口,他在外麵喝的酒是彆人家的,酒勁兒在肚子裡就像出不去一樣。
喝了一口自家賣的酒,像是被衝開了一樣,打了兩個酒嗝。
“還行,都挺順利,就是你姐回去了,管爸媽要苞米,咱爸媽不想在地裡跟她吵,把她攆家去了,不知道咋說的。”
程鈺歎了口氣,就憑程豔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折騰法兒,最後父母肯定是要妥協的。
說到底,程豔也是父母的女兒,隻要她還活著,血緣關係就斬不斷。
她也不能總回家摻和她的事,把自己的義務儘到了,剩下的,就隻能交給他們自己了。
“這件事兒咱們不管,讓爸媽自己拿主意吧,你明天還用不用去了?”
邢宴衡搖頭:“明天大伯家收地,今天她孩子都沒去,媽說明天也不用我。”
“那你就去弄你的廠子吧,這段時間辛苦你了,才剛回來,還得下地給我家乾活兒。”程鈺本來是打算回去的,可父母還有邢宴衡都不讓。
邢宴衡聽了這話,嘴抿住。
“我是外人嗎?爸媽沒兒子,我是女婿,我不給他們乾活,誰給他們乾,以後你不準跟我客氣,聽見沒有?”
程鈺笑著給他撕了塊雞腿。
“是是是,我以後都不客氣,再吃點東西,這幾天出門都累瘦了。”
邢宴衡不置可否。
他與杜益陽南下十天,幾乎天天都在路上跑。
這一次他進購的不止是皮具用品,還有很多種類的服裝,其中羽絨襖、毛妮大衣就占了一部分。
現在人均消費水平提高上來,尤其是城裡人,對吃穿都舍得。
邢宴衡這一次想進省城市場,跟杜益陽商量過了,趁著還沒開始換季,提前去省城開一家店鋪,弄個自己的門店。
“媳婦兒,過兩天,我還得出去一趟。”
程鈺喝酒的動作一頓,腦海中,不自覺浮現郭鳳燕的話,不過很快就被她翻了過去。
她應該多給邢宴衡一些信任。
邢宴衡不是賀州,他跟那個渣男完全是兩種人,她不能讓上一輩子不好的經曆,影響到她新的人生。
“你去省城弄什麼呢?總是在外麵跑,會不會太辛苦了?”
“沒事,我跟杜益陽去那邊找個門店,應該用不了幾天,等把這一階段忙完,冬天咱們就能安安心心等過年。”
邢宴衡到任何時候,都對她交代的有來有去,絲毫不會因為她在家裡,而生出一絲抱怨和嫌棄。
程鈺會心的一笑,端起了酒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