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塵輕輕頷首,視線轉往周遭,一具雄鹿鹿角的陳列標本吸引他的注意,一柄掛壁的西洋劍與一麵斑駁的金屬盾,還有一旁熔爐邊鏽跡斑斑,似槍似炮的古物。這玩意是否真實,蕭塵難以斷定,但從鐵鏽痕跡,能看出歲月早已將其侵蝕多年。
跟隨著蕭塵的眼光,老人亦看見那台古老機器,滿是懷念道“那是瑪莎,我的老搭檔。”
蕭塵微微咳了一聲,心中疑惑,然而他已經推測到對方的真實身份——暗夜堂,那個臭名昭著的跨國邪派,源自意大利黑幫的罪惡滋生地。
老者並未介意蕭塵神情,引領他在餐桌上就座,長長的餐桌,他自己坐在首席,蕭塵側坐其邊,而索菲婭坐在了蕭塵對麵。
“難得來了貴賓,理應好好招待。喜歡單寧重的葡萄酒,還是甘醇的白酒?我記得珍藏了不少來自你們故土的佳釀。”入座後,老人含笑詢問。
“我滴酒不沾。”蕭塵認真回應,深知自己這個身軀對酒的抵抗微弱,若醉倒發狂,此行或將難以全身而退。儘管拒絕對方可能顯得無禮,但他還是選擇了誠實回答。
“滴酒不沾也好,酒能誤事。”老者並未表現出失落,反而讚賞蕭塵的坦誠。“爺爺,他是一個廚師,若我們的款待不合他的胃口該怎麼辦?”正當蕭塵稍感輕鬆,對座的索菲婭一言,令他又心生憂慮。
“哈哈,我對選中的廚藝師充滿信心。”老者笑聲宏亮,一臉得意,拍了拍手,一群穿著女仆服飾的美女們端來菜肴與冰鎮香檳。“即便你不飲酒,禮儀也不能減。”
他輕輕開啟香檳,瓶內氣體徐徐向外釋放,忽然一聲“砰”響,瓶塞衝出,索菲婭適時拍掌讚賞,蕭塵也附和鼓掌,儘管不解其中含義,想來應該是某種習俗。
傭人們替他們與索菲婭斟上香檳,為蕭塵倒入新鮮的果蔬汁。老者舉起酒杯,蕭塵也隨之抬起手中的果蔬汁,在敬酒詞中輕酌一口杯中的飲品。
隨後,女仆們又帶來了苦艾酒和烈酒,逐一倒入老者與索菲婭的杯中,隻是換用了新的杯子。除了蕭塵外,
他們的麵前並排放著三隻酒杯,分彆盛放紅酒、苦艾酒和烈酒。雖然蕭塵不喝酒,但苦艾酒能開胃,烈酒可助消化。
酒水上齊後,重頭戲海鮮大宴登常先以蝦螺貝蟹開場,量雖不多,造型精美,且散發濃鬱海鮮香味。
蕭塵也不客氣,見老者及索菲婭開動,自己便不怠慢。話說回來,老者的自信並非空穴來風,這盤海鮮拚盤的美味讓他甚是滿意。不僅充分發揮出食材鮮美與風味,細節處理之精細亦讓人讚歎。
海鮮過後,七道佳肴相繼登場蔬果湯、意麵、乳酪、牛排、炸雞、意大利燴飯以及風乾火腿,使得蕭塵品嘗了意大利菜獨特的醬料風味,大飽口福。
但這頓飯菜量不算大,結束時,蕭塵僅感到六分飽。接著是水果盤、冰淇淋,以及搭配的甜品,典型的餐前主食後甜點三階段。這頓飯蕭塵吃得很放鬆,因老者與索菲婭頻頻敬酒,宴會氣氛熱絡歡愉。
“這味道如何?”老者記得先前索菲婭的提問,見蕭塵享用儘興,迫不及待地問道。
“十足的意大利味,來此一次,不負此行。”蕭塵微笑著回應。
“你喜歡就好。”聞此,老者喜形於色。“可惜做客時未能攜禮。”蕭塵有些遺憾地說,雖然來時內心忐忑,但在這一番款待後,他也察覺到老者的誠意,略感不好意思。
“你能平安帶回索菲婭,已是最好的禮物。”老者爽快地說。
飯畢,女仆們清理餐桌,換上精致茶具,遞上泡好的春茶,茶葉竟是明前西湖龍井,使蕭塵頗為驚訝,感歎奢華非一般。
品茶聊天,蕭塵發現老者健談而熟悉華夏,交談末了還交流起對華夏快速發展的看法與憧憬,這令蕭塵倍覺榮光,國強民驕,海外亦有人欽佩,民族自豪感油然而生。
聊天持續良久,蕭塵竟忘提離去之事,直到一個削瘦男子匆忙進來,在老人耳邊低語,他才想起此行的目的。
“人已捉拿,是一幫不懂分寸的傭兵,你要觀賞槍決儀式嗎?”瘦小男子離去後,老者問蕭塵。
蕭塵聞言倒吸一口冷氣,隨即搖頭道“我隻是凡夫俗子,這種場景太過激烈,恐怕承受不住。”
“那也罷,既已除去隱患,你現在可以回去了。我將安排車輛送你離開。”老者點點頭,並未露出意外之色,“索菲婭,你陪這位東方的賓客一路吧。”
“好的,爺爺。”索菲婭優雅起立,做了個邀請的手勢,蕭塵忙站起告彆,跟隨她匆匆離開彆墅。
門外,夜色已然深沉,唯有莊園燈火輝煌,蕭塵瞥見一群戴著頭套的人跪在大門處,他選擇漠視這些人存在。
上了索菲婭預定的轎車,索菲婭微笑著說“很榮幸相識,下次有緣,再見。”“好的。”蕭爾回應得漫不經心,心裡暗暗祈禱能早日遠離這女子。
車離開莊園,正欲鬆口氣,耳邊驟然傳來槍聲,他的臉色頓時一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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